自将伯赏律节抱来“畅轩阁”的偏厅。正如燕惜羽初遇伯赏闻?]时对方所描述的那样,伯赏律节比以前高了不少。可能是每天练武的关系,整个人看着也壮硕了些。原本他的一条小胳膊,燕惜羽可以单手扣环,笼在其中,可现在却是不行了。
伯赏律节见到了燕惜羽后,激动得立刻扑了上去,趴在他的胸前号啕大哭。燕惜羽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所以在伯赏律节的眼里,燕惜羽甚至比伯赏闻?]都要来得亲蔼。当初得知燕先生不幸在他乡“病故”后的一个月里,伯赏律节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掉眼泪,搞得第二天起床时两只眼睛又红又肿,让人看了好生怜惜。
见到伯赏律节对自己的热络和依恋,燕惜羽不禁想起了刚才伯赏闻?]的连声责问。的确,这一次或许真是他做得有些过分了,脑中除了想要治愈隽遥之外,便再也装不下别的人或事。所以燕惜羽带着些许的抱疚之心,将伯赏律节搂在了怀里,陪着他聊天琐谈。
时近三更,伯赏律节虽然仍是精神亢奋,但小脸蛋上已经露出了疲态,说话间还不停打着哈欠。伯赏闻?]见了便说要送他回去。可伯赏律节听了之后,竟然憋了憋小嘴,摆出了一副欲言又泣的可怜状,看得燕惜羽不由心中一软。于是他便央求着伯赏闻?],希望今晚能让伯赏律节留宿在自己的房内。
得到了伯赏闻?]的首肯之后,伯赏律节乐得眉开眼笑,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拉着燕惜羽就要回房安歇。不得已,燕惜羽只能向伯赏闻?]和连庭秋道了声“晚安”,牵着连蹦带跳的伯赏律节回到了那个阔别已经的房间。
等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伯赏闻?]这才将流恋的目光收了回来,望向了同样刚刚侧首的连庭秋。
“闻?],你今天太过失控了!你明知道惜羽的心早就向着隽遥了,有何苦说那些话令他感到自责难堪?”
闻言,伯赏闻?]垮下了双肩,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今天我是凌躁了些。但是我真的不愿再看见,惜羽为了那人无怨无悔地付出,甚至不惜牺牲他自己。庭秋,或许你觉得我是在羡妒,是在迁怒。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隽遥一直不能清醒过来,难道就要放任惜羽在他身边伺候一辈子?惜羽他好容易才能回到我们的身边,难道你就舍得让他如此蹉跎下去?我不信你会那么狠心。”
“舍得?呵呵,怎么可能?”连庭秋无奈地苦笑了一番,“可是舍不得又能怎么样呢?像你那样对着他乱发一通脾气,他就会听你的了吗?我只知道,一旦你逼得太紧,惜羽他很有可能再次不告而别,而且很有可能会带着隽遥一起走。你别忘了,师祖他很宠爱惜羽,若是惜羽提出这样的要求,按师祖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一定会举双手赞成。到那时候,你我后悔都来不及了。”
当连庭秋把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伯赏闻?]便像是精疲力竭般阖上了双眼。等到厅堂中无人言语了好一阵子之后,伯赏闻?]这才淡淡地开口道:“我知道了,庭秋。你放心,这样的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
得到了伯赏闻?]的保证,连庭秋站起身来,走上几步后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按了几下,然后慢慢地走出了偏厅,只留下伯赏闻?]在灯火通明的偏厅中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直至东方发白。
翌日一早,燕惜羽正陪着伯赏律节和连庭秋在偏厅中用饭,就听见院门口有人大声喧哗:“小羽毛,快出来,我想到办法啦!”
燕惜羽一听是陈睿平的声音,当下便丢开了碗筷,疾步来到了“畅轩阁”的前厅。只见陈睿平神采飞扬地站在庭落之中,一见到燕惜羽的身影便快速靠了上去道:“小羽毛,你真是让我一顿好找。怎么换了地方住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在半路上遇上了他,恐怕还真得翻遍整个内庄了。”
经陈睿平如此一提醒,燕惜羽这才看见,前厅的门口处站着的正是昨晚冲着他大发雷霆的伯赏闻?]。不过今天的伯赏闻?]像是恢复了以往的沉着镇定,看向燕惜羽的目光也平静柔和了许多,将燕惜羽心中仍存有的一丝不安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