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他哪里疯了?让我过去!”
可是就在燕惜羽反抗得最厉害的时候,突然听见身边的连庭秋惊呼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燕惜羽就觉得眼前青影一晃,顿时左脸下半部分火辣辣地痛成了一片,而也就是在相同的一息之际,燕惜羽觉得自己被人用力拉了一把,使得他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步履踉跄地倒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中。
等到燕惜羽定睛看清楚眼前发生的状况时,伯赏闻?]的右手小臂上正架着隽遥的左掌。隽遥冷着一张俊脸,怒目横眉地瞪着伯赏闻?]。而伯赏闻?]见到燕惜羽的半边脸孔已经变成了赤红色,不由气上心头。
他一边护着胸前的燕惜羽,一边怒容可掬地与隽遥对峙而立,并厉声叱责道:“隽遥,他又没有得罪你,你怎么能随便打人?”
听见伯赏闻?]这么说,燕惜羽顿时呆若泥塑。不用问他也能猜测到刚才那个瞬息之间发生的事情――在自己和伯赏闻?]拉扯之际,隽遥以奇快的身形赶到了这里,然后给了自己一巴掌。而伯赏闻?]则是将自己往后带了一下,让隽遥的手掌只有一半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燕惜羽从挨到巴掌的那部分皮肉所透出的疼痛程度来估计,若不是伯赏闻?]的及时相救,怕是他现在整个左脸都会红肿起来。一想到这份疼痛竟是来自于那个驻扎在自己心头之人,燕惜羽的胸口便像是被狠狠地刺上了一刀般楚恻不堪,以至于连手脚也飞速地失去了温度。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打自己?是在怨恨自己当初的不信任?还是在惩罚自己的不辞而别?燕惜羽带着满腹的疑惑和万般的酸哀看向了眼前那个神情冷漠之人。
“哼,这还用问吗,你们的声音太大了!阿羽昨晚睡得不好,现在正在房中补眠。若是他被你们吵醒了,莫说是打人,就是杀了你们几个,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冷情的话语比那畅月的北风更加凛冽,轻而易举便带走了燕惜羽仅存的体温。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熟悉的容颜,却不其然在那人的眼中见到了陌生的落落寡情。即使当初在“春情欢”,他们之间还是主仆的关系,燕惜羽也没见过隽遥对自己露出过如此寒薄之色。似乎此刻在隽遥的眼中,自己尚不如蝼蚁草芥。
伯赏闻?]敏锐地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背脊正在轻微颤抖,便忍不住收紧了手臂,想要将自身的力量传递给对方,让他能支持下去。
隽遥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就冷眼扫了扫这五个人,然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转身向着自己居住的房间走去。
直到修长的背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后,燕惜羽仍是没能从刚才那一巴掌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连庭秋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边,眉宇间拧出了大大的川字。
燕惜羽茫然失措地抬起眼来,望着眼前身影有些模糊的连庭秋,轻轻开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隽遥口中的阿羽不是我吗?难不成还有第二个燕惜羽?”
“不是的,惜羽,从头到尾隽遥的心中就只有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不是现在的你,而是生活在他所想象出来的疆界内的燕惜羽。”连庭秋心痛地伸出手来,将自己手掌贴到了燕惜羽发红的脸颊上。肌肤间的强烈温差让连庭秋忍不住对隽遥产生了一丝的愤恚。
可是,连庭秋也心知肚明,刚才那个并不是真正的隽遥。只怕等到那人的神志恢复如初,知道自己曾经对燕惜羽出手之后,会比任何人都要痛恨他自己。
将连庭秋的话放进脑海中翻腾数遍,燕惜羽终于明白了“隽遥疯了!”这四个字所要表达的含义:“你的意思是,隽遥他现在根本就认不出任何人,每天只靠回忆和假想支撑着他继续过活?”
“也不尽是如此。隽遥对以前伺候过他的下人或多或少有些印象,但对我和闻?]却视同陌路。他接受不了你已葬身虎口而他自己却迟到一步,难以救援的事实,于是就逃避到了一个外人不能踏足的禁地之中。或许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如愿以偿地和你厮守在一起。所以,久而久之,那些和你‘生前’有着很大关联的人,便在隽遥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