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左手里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站在几十步开外的地方注视着他们。在他的身边长身玉立着另一个和他身量差不多的清雅男子。
细细看来,那男子的五官容貌竟是不在隽遥之下。这两名男子的身边还围着大约三四人,皆是手持兵器,双眼炯炯有神地望向这边。有人的衣服上还沾染了不少的血迹,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
其实在那名男子出声之前,隽遥已经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只是自己对葛依的那些话还未说完,所以隽遥也是懒得去理睬,毕竟这场见面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而且他也不想避开。
所以,隽遥等对方先出声之后,这才侧过身来,镇定地扫了扫那为首的两人,然后淡淡地说道:“伯赏庄主,连总管,多日不见,两位别来无恙吧?”
就在“鸿正教”的人打量他们的同时,伯赏闻?]和连庭秋也在观察这个即陌生又熟悉的隽遥。虽然这两人对隽遥的恨意可谓是山高川急,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隽遥的外貌确是世上少有。只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便显得比旁人顺眼上了很多。
而且伯赏闻?]和连庭秋还诧异地发现,眼前的隽遥已经脱去了当日在山庄内淡漠寡欲的表象。在他的眉宇间似乎多了些能令人觉得温暖的神情。就像是经历了一次蜕变,让他整个人多了分称得上是“人气”的东西。
闻得隽遥那种类似于熟人间的客套话,伯赏闻?]一双凤目中满含着怒火,用两道比“灵犀剑”更加锋利的目光瞪着对方,并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将左手中的头颅抛了过去。那带血的头颅在空中化出了一道弧线,溅落的血珠滴在石板道上,形成了一条暗红色的轨迹。
等那头颅跌落到地上后又滚了几滚,一直滚到了葛依的脚边,这才停了下来。隽遥垂眸一扫,那头颅正是属于“鸿正教”另一个长老庞旋的。看来外院的那些教众八成已是全军覆没了。
葛依原本被隽遥的冷嘲热讽刺得一时失了神,等到有东西撞了他的脚时,他这才下意识地低头去瞧。待他认清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头后,葛依顿时嘶声力竭地大吼了一记:“老庞!”同时双膝一屈,跪倒于地,将庞旋的头颅抱到了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隽遥看了眼葛依那张老泪纵横的脸,微微蹙了蹙眉,然后慢慢向着伯赏闻?]的方向走去。而伯赏闻?]和连庭秋见对方有了动静,也举步走向了隽遥。所不同的是,“风衍山庄”的数十名弟子是随着伯赏闻?]一起行动的,而隽遥这边却只有他一个人走了出来。
等到双方间的距离还有几步之遥时,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伯赏闻?]望着面色如常的隽遥,不知怎的,竟冒出了一种势不如人的感觉。对自己此刻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伯赏闻?]的心中不免有些暗暗吃惊,却又找不出会有如此感觉的缘由来,所以他稳了稳心神道:“他在哪里?”
隽遥冷冷地看着伯赏闻?]的身后,聚集起了越来越多“风衍山庄”的弟子,他的心里非但没有恐慌,反而是平静无波。其实,隽遥早就想要摆脱这个教主的身份了,但是碍于教中仍有不少像葛依和庞旋这样的“复国派”,隽遥便打算等到自己能够完全掌控大局,没人再敢出面阻挠自己之后才抽身而退。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天来得比隽遥设想中的要突然。今天“风衍山庄”的围攻算是将整个“鸿正教”连根拔起,也让他这个教主名存实亡。隽遥知道,关于“鸿正教”的一切将会在今日作个彻底的了断。
而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尽量保住自己的性命。因为他还要用剩下的日子去求得燕惜羽的原谅,伴着那人度过余生。一想到自己能够带着燕惜羽早些离开这里,隽遥的心情竟是情不自禁地好了许多。
所以当他听见伯赏闻?]的话后,脸上露出了轻微的笑意:“伯赏庄主,‘黑麒麟’在我书房左墙第二个书架后面的暗格里。从我拿到那东西起,我就没想过要打开它,所以伯赏庄主大可放心,至今还没有人见过那张藏宝图。”
虽然两方人马间的距离不算太近,但伯赏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