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阿羽。你最近,过得好吗?”隽遥的口吻似乎透着些担忧。
“好。惜羽现在可算是锦衣玉食,过得很如意。”b
隽遥凝望着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燕惜羽,如叹息般地说了一句:“阿羽,我曾说过,与其让你用那些个谎话来搪塞于我,我宁愿你什么也别说!我希望你能一直记着这句话。”
燕惜羽猛然抬头,看着清俊秀丽的隽遥,一时间竟觉得自己热意上涌,口中不由自主地问道:“公子,我,能进去坐坐吗?”
满意地一点头,隽遥荡开了能令太多人都为之迷醉的笑容,轻言柔语道:“我这里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敞开。”
入得房间,隽遥递给燕惜羽一杯温热的菊花茶,让他暖手。然后又取过燕惜羽赠送的青竹洞箫,莞尔道:“这管洞箫果真是如你所说,音质清纯,实属上品。阿羽,你现在可有闲情雅兴,听我奏曲?”
燕惜羽看了看隽遥手里那管竹箫,轻轻颔首道:“那就偏劳公子了。”g
悠扬清远的箫声在隽遥的唇间连续地逸出,如美艳女子的无骨春笋轻轻抚慰着燕惜羽波动起伏的心绪,柔柔疏缓着他紧崩细勒的思弦。
逐渐因为箫声而宁静下来的燕惜羽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模糊得很,虽然隽遥真真切切地坐在自己的对面,可燕惜羽却发现闪现出的全都是连庭秋对自己关爱的眼神,全心的照料。每当自己有所思求,连庭秋总能及时地发现,并且不等自己开口,他就已经安排妥当。可是今天自己却迫不得已用尖刻的言辞伤了那人。估计往后那人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己了……
等到燕惜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处何地之际,窗外业已变黑,屋里不知何时已经点上了蜡烛,看沙漏竟是已过了一个多时辰。这期间燕惜羽觉得隐约的箫声一直在耳边萦绕,好像从未间断过。再看隽遥,他的十指和双唇都微微红肿,燕惜羽豁然惊觉,隽遥真的是毫无歇息地吹奏了一个多时辰。
怀着万般的歉意和内疚,燕惜羽忙抽出隽遥手里的竹箫,帮他揉捏因为长时间按着萧管而略显发肿的指尖:“公子,真是抱歉,惜羽刚才走神了。可公子你,你怎么就不停下呢?”
燕惜羽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他只是觉得在“春情欢”里,隽遥就对自己就优于旁人,而自打两人出了京城,这样的感觉就愈加强烈。突然间燕惜羽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停下了手来,满怀疑惑地问了一句:“公子,你莫不是在惜羽入‘春情欢’之前就认识惜羽?”
“呃?”隽遥不明就里地看着燕惜羽,“阿羽,你说什么呢?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楼里啊,怎么你不记得了吗?”
“哦,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燕惜羽有些庆幸地松开了隽遥的手指,喃喃自语道。
“阿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下午我遇上你的时候就发现你精神恍惚了!如果你有什么为难之事想要说出来的话,我很乐意洗耳恭听。虽然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起码不用把愁绪憋闷在心里,你会觉得舒服些。”
燕惜羽垂眸笑了笑后,微微摇头:“公子,惜羽现在已经没事了。这还得归功于公子的萧声。惜羽所有的郁结之气都被公子清明空灵的箫声给驱散了。”
隽遥闻言无声地长嘘了口气,然后放松且欣慰地道:“阿羽,如果这样就能替你排忧解难的话,你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当燕惜羽在内庄信步而行之时,伯赏闻?]轻声进入了那间无人居住的厢房。连庭秋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房中,听见动静才转过身来,冲着伯赏闻?]苦涩一叹:“闻?],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然,惜羽他为何会如此待我?”
伯赏闻?]走上前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庭秋,他原本只是个布衣百姓,一生都过着平淡的日子。你现在突然告诉他,他不仅是名门之后,而且还背负着家仇冤屈,这叫他如何能沉稳冷静得了?心急慌乱之下,自是口不择言,下意识地就想撇开这层关系。以我看来,惜羽不会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可能过段日子,他会慢慢想明白你对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