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你勾引我的男人的吗,你这个骚货,月经才来了几次,就开始发骚”

常知冬打了她几下,大概是觉得不够解恨,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剪刀,抓着她的长发,一刀剪了下去。

“我让他娶我,他说他要娶你,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去的,他就去接一下你,你就爬上他的床了!”

白清泠甚至还没从睡梦中回过神来,就眼睁睁地看着常知冬一刀、一刀地把她黑缎般的长发,剪成了稀碎的布条。

她根本没有耐心整理剪下来的头发,而是急躁地抓着她刚被剪下来的部分,又去剪其他部分,大概觉得那些头发黏在手上很烦,便随手往旁边甩。

当时,常知冬没开卧室的灯,当时房间门半敞着,只有属于客厅的,橘黄色的光芒漏进来一缕。

那些被剪得长短不一的头发,在常知冬的大幅度的动作中纷扬而起,让整个房间仿佛下起了永不落幕的,黑色的雨。

“清泠?”

男人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白清泠终于回过神自己在哪。她抬手擦了两下眼泪,眼前却仍是一片模糊,只能看见一个高挑身影疾步走到了她面前。

他身上令人熟悉的烟味扑面而来,白清泠还来不及叫出林意深的名字,就整个人被拥入怀中。

他显然也被她当下的状态吓到,没直接问发生了什么,只是抱紧了她,语气有些无措,“对不起,我刚刚才看到你的消息”

后来过了很多年,她才知道,当时常知冬和那个男的都喝了点酒,常知冬试探性地问了那个男人一句,什么时候结婚。

那个男人大概是根本没有和常知冬结婚的打算,随口调笑了一句:“娶你?要么我过几年离婚,到时候你把你女儿嫁给我算了,干净。”

“你怎么能不回我……我等了你一天……”

白清泠攒了足足几天的不安与委屈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崩溃的眼泪在林意深的怀里决堤,大颗大颗的水珠在男人的衬衣上洇开,“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一直让我等……”

就因为那个男人这样一句毫无缘由征兆,轻佻到令人恶心的回答。

常知冬就叛离了她们之间的母女关系,主动将她推到竞争关系中去,为了惩罚她的“不守规矩”,回来亲手剪掉了她留了两年的长发。

“对不起,对不起……”

而林意深只能将她越拥越紧,一次一次地在她耳畔轻声道歉,“以后不会了,对不起……”

在那两片刀刃一张一合地动作里,剪碎了她所有的尊严。

也剪断了她对亲情与爱情最后残存的幻想。

“……意深,你跟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从此她不再相信别人。

只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