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算是知道怎么喝西北风喝饱了。”
不幸的是,这确实是方舱医院,甚至床铺都要自己去仓库搬,满地的病人哼哧哼哧,床板摩擦地面,有些身体孱弱的还需要别人帮忙。
为了有床睡大家各显神通,有直接在地上拖的,也有借用各种工具的,像是早有准备。
刘文受不了床板和地面打架的声音,便直接扛在身上,他自以为自己健身过比较强壮,搬到半途还是有点累,放下床板不停地喘气。他想去到一个偏远的位置,以减少和别人的接触。
“我帮你搬过去吧。”
刘文转过头去,看到一个强壮的女人:“我自己可以。”
时封不屑地说:“就你这小身板,可以什么可以?还是我来吧。”
“让让,让让,让让!”
时封站在面前,正要伸手帮他,猛然一过路搬床板人没注意到,推了她一下,她整个人倒了过来,连着刘文一起翻向他的床板。
床板本来侧立在地上,现在直接砸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这里,对于喜闻乐见的一男一女滚倒在床议论纷纷。虽然方舱医院男女混住,避免不了某些肮脏的事情,但第一天就直接开干,也未免有些劲爆了,毕竟,床都没铺呢。
哎呀,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刘文被压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心想这床板也不够硬啊,这么摔就坏了,裂出了一个大口子,这怎么睡啊。他的背部明显能感受到东非大裂谷一般的巨大空隙。与之相比他倒并不介意自己又被占了便宜,毕竟更严重的他都经历过。
可能因为是伤害都被床板吸收了,床板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狗男女的安危,以至于这两个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有空编织一种悬而未决的暧昧气息。
时封感觉所有触碰到的身体部分都在给她传递一种呻吟的冲动,像是开通奇经八脉,又像疏通下水管道,一种强烈而陌生的舒爽迫使她所有肌肉紧绷,想排斥掉这个感觉。于是她想把自己撑起来,却使不上劲,只能不好意思地向刘文解释:“他撞我伤口上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被撞倒的原因,如果其他地方倒还好,偏偏那个地方有旧疾,即使准备一块钢板挡着也拦不住钝器,巨大的冲击力面对薄弱的防御,
刘文问道:“你是运动员?”
适应了这种刺激之后她也不急着起来了,时封挪了挪,在一个能看见刘文侧脸的角度说:“对,练散打的。”
刘文艳羡地说:“你看起来好壮。”
时封得意地笑了:“对,我卧推145公斤。”
刘文惊得瞳孔张开:“我体重才145……斤。”
他在心里盘算着她这到底是超能力效果还是自己练出来的。
时封看到了床板开天辟地的裂痕,说:“我看你这床板也不能睡了,不如睡我的床吧。”
刘文有点扭捏:“这……这不太好吧。”
时封终于站了起来,走向仓库的方向:“我再去拿一个。”
刘文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好像是误会了。
他把床板一块一块地捡到边上,以免影响路人,路人看到他的脸,和身边人讨论:
“男的长这么帅,活该被草……”
“我看他有一点像刘文呢……”
“像刘文啊?那是真的帅!”
刘文听到群众认证他的美貌,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只能想着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就是刘文。
刘文最终还是睡在了时封的边上,毕竟在群狼环伺的方舱医院,有一个强壮的人保护和没有可是两回事,他可不想本就稀少的物资再被抢夺,唯一的问题是,方舱医院24小时灯火通明,时封从废墟里找了一块遮光塑料布,把他们两个人盖在同一片阴影下。
他的床一侧是时封,另一侧是一面半墙,本来只有站起来才能看到另一个区,不过现在被塑料布挡住了。刘文有点担心,她不会对我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