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婆尝了,腌得很好,萝匐切成筷子粗细,腌制中脱去多余水分,以?至颜色泛黄,口感嘎嘣脆,萝匐本身?臭味也在腌制中散去,咬的时候只余浓郁甜味及淡淡辛辣。
鸡子打破壳后,王婆婆往里?加了一点酒,一点盐,然后才用筷子搅匀下锅煎炒至金黄。
别小看那几滴酒,加了以?后,鸡子的腥味就尝不出了。
鸡子和糟萝匐放一块炒后,鸡子沾染萝匐的清爽,脆口的萝匐则多了柴火熏染的锅气,这道菜吃起来?脆爽可口,后味辛辣不腻。
非但适合做菜配白米饭,就是用来?下酒,或是加入清水煮的面里?头,都是极有滋味的。
至于另一道蒸鲤鱼,没有什么复杂做法,就是简单蒸鱼,出奇就出奇在蒸之前涂抹的酱水用到了香料,是用花椒、砂仁、酱擂碎加水、酒、葱。
这个酱水能祛除鱼腥味,吃起来除了鱼肉本身的鲜甜,回味还有微微的麻和香,口中不会有鱼冷后的腥腻。
就是鲤鱼刺有些多,元娘不小心夹到了一块尽是刺的鱼肉,吃得苦不堪言。
她不得不全神贯注和鱼刺作斗争,生怕不小心鱼刺入喉,被阿奶灌一大勺酸掉眉毛的醋是小事,不小心噎死是大事。
她小时候村里?就有因为饿得太久,吃鱼狼吞虎咽,结果活生生被鱼刺噎死的人。他?死前被还痛苦折磨了一段时间,据说咳出来?的都是血,给小小的元娘留下巨大的阴影。
总之,自那以?后,不管再饿再馋,元娘也是有基本吃相的。
她爱吃,但也惜命。
不过,正是这份专注让她没注意?到阿奶和犀郎说了什么,等她好不容易吃完那块鱼肉,只知道十日后旬假,犀郎有个同窗回来?拜访。
至于对方是哪的人,因何而拜访,是否和犀郎关系很好,学?问上专不专心等等,她是一点不知道。
当元娘想问的时候,王婆婆直接把鱼头侧面边沿的月牙肉都给夹到她碗里?,然后道:“用饭便?用饭,别多话。”
月牙肉是一条鱼里?最好吃的两块肉,绝不会有刺,较鱼腹部的肉还要嫩滑。
可谓是整条鱼之精华。
被阿奶投喂了月牙肉,元娘很愉快的继续干饭,也不瞎问了。
而且,因为得知自己要识字这个消息,元娘心情过于激荡,导致胃口起伏,她比平时更饿,连吃了三碗饭。
之所以?只吃了三碗,是因为王婆婆不让再吃了,她这个年岁长身?体?吃得多不稀奇,但天色渐晚,这个点若是吃撑了,夜里?睡觉的时候仍然不克化,很容易伤肠胃。
甚至吃第三碗饭的时候,王婆婆就不大让,目露不虞,还是元娘自己眼疾手?快先装进?碗里?,才没被拦下。
而且,为了防止阿奶改主意?,元娘扒着筷子,吃得可快了,她直接放弃了刺多的鲤鱼,专心用糟萝匐炒鸡子下饭。
但正是因此,元娘在吃完饭下桌以?后,就开始打嗝。
她努力想和嗝做斗争,但要是打嗝能被主人用意?念控制,就没那么多出糗的事了。
她打得疲惫不堪,甚至神色颓唐,决定放任自流,爱打就打。还是岑娘子看不过眼,倒了碗清水,让她喝一大口,分几次咽下去,期间尽量不要打嗝。等喝个两三口就不会打了。
话音刚落,元娘捂着嘴,又开始打嗝。
“怎么办,阿娘,不见效。”元娘瓮着声,捂着嘴,睁大眼睛和岑娘子求助。
岑娘子也没了办法。
最后,还是王婆婆站了出来?。
王婆婆交代元娘,一会儿自己问她吃饱了没有,她要回答吃饱了。
元娘虽听得迷迷瞪瞪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很听话的点点头,长辈说什么就做什么嘛,横竖不会害她。
“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
这就结束了??
元娘等了一息两息三息,也没等到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