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才发觉他是瘦了,五官锐利,面貌自然不同,甚至还?黑了许多。
显而易见,消失的这些时日,他过得并不轻松,至少不是日日都待在膏粱锦绣里享福。
但他再如何变化,屹立时的清正气势是不变的。
永远是那?样气定神?闲地含笑望她。
自己本该生气的,至少也?该嗔怪片刻,但在涌动的人潮中,明灭的灯火,忽而升天又陨落四散的烟火下,一切情愫都翻涌而至,让人无法忽略本心。
她不自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眸光灿烂,仙姿佚貌,比那奢靡少见的烟火戏还要耀眼。
元娘从卖花女童手中接过芍药,看着他,朝他走了两步,又停下,左手握着花枝,右手搓转着花,一会儿挪开?目光,一会儿又歪头看他,故作不在意,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别扭与小心思。
若是换个一般岁数的小少年,兴许要摸不着头脑,但魏观不是。他清醒、理智,万事皆成算在心,是以他能读懂元娘的一切心思,更懂得如何迎合她,叫她开?怀,而非彼此较量,分出个胜负。
她既停下,他便走过去。
顷刻,魏观就到了她跟前,与她相望。
风吹动面衣的轻纱,如同吹皱一池春水,在人心上翻起波澜。
元娘有许多要问的,诸如这段时日你去哪了,我送你的花椒你知晓是何意了吗,你究竟对我?是如何想的,等等。
但话到嘴边,变作最普通的一句,“你怎么认出我的?”
魏观轻笑,他的喉结随之微微滚动,多日不见,他更多了些成年男子的高?朗风姿,即便他表现得再如何君子、风姿如玉,还?是叫人心头紧迫得微颤,似有焦急之意从心下升起,不自觉就紧张起来。
忍不住……想要避开?,又无法抗拒。
元娘扭过头,藏在面衣下的面容悄然红起,她不解,又有些不知?名的羞恼,“你笑什?么?!”
魏观的目光直视着元娘,很奇怪,明明隔着面衣,那?目光却有如实质,叫人无所适从。他慢慢道:“不必辨认,见到你,我?便知?晓。
“旁人皆与你不同。”
元娘瞬间翘起唇角,小小地昂头,颇为骄傲,像是家里那?只作威作福的狸奴小花,面向愚蠢的凡人总是倨傲不已。
魏观的话算是让元娘心花怒放了片刻,但她还?没有忘记他消失了许久的事,于是,板下脸来,正准备质问,就听他沉声开?口。
“前些时日,我?奉……贵人之命前往青州等地,那?时魏府方方解禁,授命时已值深夜,无法进门拜谒。
“我?并非有意躲避,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