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立业。毕竟本朝重文轻武之风日盛,想要在仕途上?进益,武官总要抓住一切机遇才是。

不知?何时?,元娘也窜出了脑袋,凑到王婆婆身边。

元娘出来的时?候刚好,来人已?经手持令牌,叩响阮家的大门。大街上?闹了这?么久,想来阮大哥已?经有?所预料,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军营里低阶军官统一的布衣,腕上?套着黑亮的护臂,背着包袱,手牵骏马,已?是整装待发。

他也不迟疑,与对方抱拳行礼,眉宇坚毅,准备立时?动身离去。

于娘子虽是不舍,可阮大郎毕竟从军多年,她又生性?坚韧刚强,做不出拉扯着儿子不让走,伏地痛哭的事。但也仍是面有?忧色,强忍着泪,叮嘱他小?心,又说包袱里有?饼子跟伤药。

阮大郎都一一应了,反过来宽慰于娘子,又叫弟弟一定要照顾好娘,孝顺她,别惹她生气。

阮二也是面色郑重地说好,叫兄长放心。

一切都了了,阮大郎跪在地上?,对着于娘子磕头,“孩儿不孝,蛮子入侵我大宋河山,既是男儿身,岂能苟安?今日别去,请娘珍重自身,万勿伤怀。若不幸身死,养育之恩,来世结草衔环相报。”

他极用力地叩了三个响头,地面粗糙,额上?的皮肤顿时?破了,沁出些血丝来。

磕完头,也没再有?时?辰拖延了。

阮大郎翻身上?马,即将离去。

忽而?,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他猛地“吁”了一声,回?头看去,却见青石延伸的巷子深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女子。

她显然是赶着跑来的,气仍喘不匀,累得面色发白,一手扶在染了些污渍的白墙上?,目光紧紧盯着他。

他亦是,一瞬不离地望着她。

隔着长长的狭小?的巷道,许多探头望究竟的邻里面容,他们彼此相望,不愿浪费错过一息。

可有?些事是注定的,时?辰不对,处境不对,短暂的相望过后,是无?尽的别离。

旁边的军官出声催促,阮大郎不得不握紧缰绳,夹着马背,驱使马儿继续前行,却仍忍不住回?头看她。

直到马儿离开巷子,人也不再见到身影。

窦二娘失力地跌坐在地,靠着墙,神色悲伤。

隐约中,似乎听?到马在嘶鸣,感受着他还在附近,却也深知?彼此在渐渐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