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早考中。”他道。

而且,必定得是一甲。

只有?前?几名才?能授京官,往后数几乎都要外放。她?与家里人?一块在宁州受苦多年,彼此情谊深厚,若是一成亲就分别?,只怕要伤心许久。

元娘顺势夸了他几句,接着便放宽心开始问他最初提的事,那蛐蛐是怎么编的,还会不会编其他的玩意?。

魏观却破天荒停顿了一息,分了心神。

方才?想到成亲外放,免不得思虑起住处,其实?,若是成婚后住在她?家,也合宜。

魏家规矩重,她?定是会不自在的,而且免不得想念亲人?。

此举并?非没有?先?例。

若是怕旁人?非议,也可以在她?家附近买一座小院,下人?不必太多,只要能伺候好她?便可。而搪塞人?的理由也是现成的,他若是前?三名授官,按往例应是大理评事,大理寺在利仁坊,与元娘家所在的敦义坊十分近,仅一桥之隔。

她?纵然是日日回去,也是无妨。

州西瓦子也在近旁,他可以常常陪她?去逛勾栏,看杂剧听诸宫调。

其实?马行街要更热闹,满街的食肆,她?更爱去那,但总嫌远。住了利仁坊,离马行街还是远得很,但可以乘马车,或是差遣下人?去买。

那马车内便要放些闲书或是解闷的玩具,免得她?无聊。

这些事不能细想,因?着魏观是事无巨细的脾性,又比元娘大许多,不自觉便开始操心起来,这一想是想不完的。

第89章 第 89 章 高墙下,青年郎君静静陪……

魏观看似君子谦和, 但生于官宦之家,该有的城府皆不缺失,纵然心中已经想?到了?遥远的以后?, 面上也瞧不出?丝毫端倪,至多是回元娘的话要慢了?片刻。

但不仔细盯着他瞧的话, 是察觉不出?来的。

元娘还是未出?阁的小娘子呢,自然不会如此, 不时骄矜地仰面对视一眼,就已经是大胆了?。

而魏观回过心神后?, 也未迟疑,他伸手,原是想?拿过她随手拔来的草,却?不妨触及指尖。元娘的手指腹柔软,每个指甲都莹润干净, 透着薄薄的粉色,显露出?主人的建康好?气色。

不同于平常小娘子的嫩滑,元娘从前做农活受了?很多苦,即便现在家里算是娇养起来, 但曾经的痕迹不会完全消失。她的指腹与掌心都留有渐渐淡去的薄茧, 好?在她的手是爹娘给的天生的好?看,一些茧子非但不会使其?难看, 反而显得紧实细长,没有同龄人的其?他小娘子的腴圆,手感反倒是极好?,真?正的纤纤细手。

然而,魏观显然没能有这么多感受。

二人的手不过刚刚触碰,便如置于火盆, 滚烈的热度迫得人顷刻即分。

可方才的触感仍旧留在手上,似有若无?的温热仿佛顺着手向上延伸,勾到心间,泛起酥酥麻麻的痒,使得人心焦。

元娘多活泛的性子,闹起来是天不怕地不怕,敢和阿奶出?门骂人助阵的。

现下,不说?羞红了?脸,却?也不由得微微屏气,不敢大喘气。

相比较起来,看似该有羞意的君子,反倒是厚脸皮,面上非但瞧不出?半分异色,甚至是泰然自若的继续。他目光落在元娘瓷白美丽的脸上,直直的,毫不掩饰的,夹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富有侵略性地扫过她姣美面容上的每一寸肌肤。

浓烈、炽热。

纵然是再守礼的男子,多么被盛赞的君子,也仍旧是人,进攻的天性改不掉。

“先要如此交叠……”

魏观劲瘦修长的手举着草,细细为元娘讲解如何编草蛐蛐。

元娘心绪还未完全平静,她倒是想?认真?听,可是当她一抬头,目光触及魏观俊朗的面容,或是他始终只注视着她一人的眼睛时,就不自觉生出?焦意,想?要逃开对视。

如此一来,便成了?魏观一人的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