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物的人,大?多有点准头?,又是?人来人往的地界,若是?隔得远了,射着旁人可断然赔不起。
故而,并不难在远字上,而是?在绳上。
需得将物射落,才能赢下。
像腰扇、蓑衣、锁钥这?些?不那么值钱的,用的是?普通的丝线,而像金钥匙、嵌宝石的梳篦这?种极为贵重?的物品,用的竟然是?两指宽的麻绳。
当然,看似有难易之分,但也只?是?障眼法而已。
难就难在,丝线是?会?晃的,即便是?丝线也很难有人可以射中,所?谓粗细,不过是?用来迷惑人的把戏。
好在横竖射箭并不贵,只?当买个乐子也是?不错的。
元娘就没见过有谁真的可以射中的,她想了想,索性选了个最?难的,如此一来,纵使射不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魏观并未有迟疑。
他接过弓箭,屏气凝神,双脚与肩同宽,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变换,如利箭一般锋芒,与平素见到的温和模样判若两人。
忽然,他修长的双指一松,箭从弦上飞射而去,锐不可当,划破空气发出声?响,但他的姿态却已恢复闲散松弛。
却见那箭正好射中麻绳中间,并未左右摇晃,箭自麻绳射过,绳线断裂声?响起,金钥匙掉落在地。
他竟然,真的射落了。
元娘愣神,摊主人更是?傻愣。
这?绝不仅仅是?精通那么简单了,也是?魏观素来谦逊,他说不擅长,大?抵就是?常人口中的擅长,若说精通,恐怕便是?厉害人中的极厉害了。
这?金钥匙很是?贵重?,既射中了这?个,哪好意思再继续,正好时辰不早了,元娘也该和徐承儿汇合,只?好和他告辞。
但这?沉甸甸的金钥匙,元娘拿在手上,总觉得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