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一味的拱火,元娘还记得要安抚徐承儿,不能让她就?这样伤心下去,“这是还好,没?张扬出?去,不会丢了脸面。今后,只当做没?有这两人。你放心,惠娘子那般疼爱你,定然会寻个样样都更出?色的男子,到时,文修算什么。
“而且我觉得他生得也不是很好看,一个男子,净爱笑,半点也不沉稳。他在汴京还没?宅子呢!!!”
元娘似乎发现了什么关键,冲着这个开始攻讦,“你想?想?,他如今还要寄居亲戚家,老家的祖产一时还不能卖,真?选了,难不成成婚后还得租院子住?今年考不了省试,那便得等明年,还有殿试、授官,他又?不一定考得中一甲,更莫说?头?几名了,八成外?放,在汴京吧,日子过得苦,外?放呢,谁知晓是不是穷乡僻壤。”
元娘把徐承儿掰正,面对面道?:“看样子,头?几年他还得花你的嫁妆银,又?不是招赘,才不是良人呢!”
陈元娘是会劝人的,一番话说?下来,徐承儿都止住哭声了,抽噎了两下,反应过来,认可点头?,“你说?的是,若为了男子把嫁妆花没?了,万一和离,连傍身钱都没?了,我一个姑母就?是……”
一旦讲到旁的,话自然而然就?全偏了。
徐承儿也忘了伤心。
估摸着差不多,元娘又?下了一记重药,“就?是,况且,方才我进来时,你堂妹还探头?探脑的看呢,如今惠娘子瞒得好,她们?还不知情,若是见你太伤怀,猜着了,到时……”
元娘话说?半茬,足够叫人浮想?联翩,徐承儿一想?到这个可能,当即握拳用力捶桌案,发出?好大一声响。她满脸怒容,“不成,不能叫她们?看我的笑话。”
这几乎是徐承儿的死?穴。
男人可以不要,钱可以丢,但决不能被婶母一家看笑话。
相较起?来,这才是多年积怨。
夜里睡着做梦,徐承儿说?梦话都是在骂叔父婶母一家。
一提他们?,整个人就?紧绷,随时暴怒,这几乎是徐承儿的本能。元娘和徐承儿关系好,自然知道?这些,与?他们?相比,文修?无足轻重。
徐承儿立刻抱起?铜镜,对着自己的脸左右照着,不放心的问元娘,“我是不是哭得很明显?”
元娘点头?眨眼,“嗯!”
“这可不成。”徐承儿嘟囔着,抢过布巾,自己开始擦去之前的脂粉,还那冰凉凉的布巾敷在眼上,两个人折腾了半天,眼上的红肿可算散了。
其实,只要不继续哭,很容易不红,微微的浮肿,冷敷一会儿就?好多了。
元娘把临街的窗子打开,叫红彤彤的日光洒进来,如朱丹被水晕染后,泼满整个屋子。光线好了,照着铜镜里敷粉才算能看过眼。
徐承儿的心情也在紧张和好胜中渐渐恢复。
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压根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元娘还帮她梳了头?发。她们?出?去的时候,果然看到徐承儿的堂妹在探头?偷瞧,徐承儿当即昂起?下巴,像是高傲的孔雀,元娘跟在边上,也夸张昂头?,神情又?凶又?骄矜,帮着瞪人。
果然见堂妹表情纳闷,似乎摸不着头?脑。
等出?门时,元娘和徐承儿看着对方高傲凶狠的表情,相视一笑,都笑得直不起?腰。
男子算什么,又?不是多情根深种,哭哭笑笑便过去了。
要紧的是,始终有人陪在身边,为自己义愤填膺,与?自己同仇敌忾。
为了安慰徐承儿,元娘可掏了荷包,大手笔的请她吃麻腐鸡皮、洗手蟹、旋炙蛤蜊、五香糕……
快将?一条街的吃食都给塞进徐承儿的肚子里,所以当两人吃完,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说?笑而归时,可把惠娘子给惊到了,但旋即而来的是笑容,显见是松了口气。
不伤心了就?好。
这下可算能安心了。
为此,惠娘子转过头?,对岑娘子愈发热情了,连带着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