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学的时候,胡饼边缘依然酥脆,嚼着又?香又?甜。
接着,岑娘子就?没管了,进自己屋去歇息。
倒是元娘和徐承儿又?上了阁楼,上阁楼得?踩木梯,咯吱的动静很难不被发现,不必再烦忧会被人不经意听到。
一进屋,元娘就?趴在美人榻上,抱着手臂长的布枕,哀嚎一声,“呜呜,方才真是丢人。”
美人榻又?小又?硬,元娘本来?就?不开心,躺得?难受,索性转身背对榻,躺着用力跺了两下,手还抱着枕头,头也靠在枕头边上,似乎能寻点慰藉。
纵使美人榻不舒服也没法子,她今日在铺子里忙活,以至一身的烟熏油气,不敢直接往床上躺着打滚。
旁边的徐承儿不急着哄,先去给她倒了杯水,走到榻前递给她。
元娘为了喝水,不得?不坐起来?,小口?小口?啜饮,由此安静。
徐承儿这才坐下,开始宽慰元娘,“你别想那么多了,再苦恼也是无用的。那位魏郎君既然主?动许诺,不妨借此看一看他的品行,若他是个真君子,自会守口?如瓶。
“若真的传扬出去,往后?你也不必提心吊胆了。要我说,你有那么厚的嫁妆,真计较起来?,被退过婚又?能如何,多的是好儿郎能挑选。我们汴京的小娘子不怕貌若无盐,也不怕做过寡妇,就只怕没有丰厚嫁妆!
“要么从此多了个品性已鉴的郎君,要么了却一桩心事?!”
徐承儿说的话在理,而且元娘其实本性豁达,不过是退婚的事一直瞒着,久久就?成为一桩心病,脓疮挖开才会好,此事?依然,想通了后?果?,便?没有那么触之即觉难堪了。
她把杯子往美人榻边上的花几一放,重新躺下枕着布枕,手上玩着她自幼陪到大的布老虎,点点它威风的眼睛,腿也翘起来?,显然已是想通的模样,悠悠道:“你说的对,我恰好还能看看他的品性如何,究竟是不是守诺的人。”
他生得?也好,又?有文采,家底殷实,若是品行也不错,那便?真的是极好的人选。
何况,与他相处的确如沐春风,十分舒服,从不叫人觉得?冒犯。
元娘头一回以衡量夫婿的眼光去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