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徐承儿在小声剖析魏观今日的举止,着?实不对劲。

元娘也察觉到?了一些,但真说要叫魏观喜欢上自己,她又不免有些胆怯。

“身份是不是差得大了些?”

徐承儿却不以为意,甚至举起例子?,“我们汴京的小娘子?,只要嫁妆够厚,阖该要高嫁的。

“王婆婆那么疼你,听我娘说,初到?汴京不久就开始为你攒嫁妆了,连舶来品象牙梳篦都舍得买,可见给你备的嫁妆定然?很?厚,还有窦家老员外的许诺,怎么嫁不得了?”

元娘轻轻叹气?,一手托着?脸颊,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把木柴往灶膛里塞,叫火更大些。

“不仅是为着?这个,你知道的,我先前?被退过婚。若是要再觅新婿,自是要与人家将?说清楚,平白无故被退婚,任谁家听了都要腹诽深思?一二的。”

这倒是不好说了,被退过婚的确会对名声有些妨碍。

细究起来其实也没甚大不了的,在汴京,便是寡妇二嫁,只要嫁妆够厚,连宰辅相公都争抢求娶呢,可怕就怕人家多想,怎么知道这婚是无故退的?不是有恶疾或旁的错处?

徐承儿顺势转了话头,“要是你那前?定的亲事不曾退婚就好了,不是说是官宦人家吗,若是嫁过去,便能做官娘子?,多体?面?啊!”

“可别!”元娘声略高了些,明显不愿。

也正是这时,把东西搬完的魏观,正好走到?灶房外,想问询一声,可还有未曾做完的事。

尽可交予他分担。

元娘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进了他的耳里。

“我生平最庆幸的便是退了那桩婚事……”

魏观的脚步一顿,背手而立,唇抿得太近,唇色不免有些泛白,面?色也肃然?了些,眸光霎时发?沉,不知情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