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对视的尼利亚一挑眉没有继续追问。实际上在现在的剑尊洞府之中仍需要指代而不能直言名讳的存在，也只有那唯一凌驾于世界之上的“天道”，或者说剧情而已。

但是……

“为什么是现在？”

“你将成年。”

尼利亚茫然地对上剑尊坦然的目光，难得思考了片刻才明白这人的意思。

他今年十七，明年即将十八可以上床了。

“淦。”这剧情真是半点不想耽误。

不过会从这个角度去解释，剑尊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确实已经触及到了本质。

那么天道如何会纵容他继续修炼下去？

无需言明，他们似乎有着天生默契可以读懂彼此的未尽之言。迎着尼利亚疑惑的眼神，剑尊轻轻一哂，眉眼间的冰霜随着讥讽笑意更加锋利几分。

“一场骗局。”

尼利亚反应极快地从芥子中掏出那本心法总纲，对上剑尊的颔首认可。

“打坐是什么。”

几年的相处里尼利亚已经习惯了剑尊对自己半引导式的谈话，屈起轻扣桌面捋起了思路。

“是把外界灵力转化为自己的一个过程？”

剑尊未置可否，而是继续跑出下一个节点。

“飞升的是什么。”

“是……”思路飞快地对接上，尼利亚轻哼一声，“是带着自己修得的一身灵力离开世界。”

且不说这由不知多长的一篇肉文形成的世界，即使是一个完整的正统修真世界，又如何肯让自己形成的生灵裹挟如此多能量离开？

天劫，也因此而生。

“伯劳如何放过自己的活饵。”

尼利亚出身的世界也有伯劳鸟。这种被称作“屠夫鸟”的雀形目鸟类，没有鹰隼那样弯钩的喙爪以便撕裂皮肉，但是却因此养成了把猎物钉在枯枝尖刺上，再从猎物身上撕扯血肉的习惯。

尼利亚尤记得自己看纪录片时，那只小巧可爱的雀儿在枝条间跳跃，周围却琳琅满目是串在枝头的老鼠蜥蜴和小蛇，甚至还有比它体型稍小的其他雀鸟。

可真称得上是硕果累累。

剑尊坦然把自己比作了伯劳的饵食，在千百年修仙中，天道的“尖刺”就随着他的不断突破，深深钉进了他，把他活串在了“它”的餐桌上，只待渡劫的三分火候。

“不完全是。既然这里本质上是‘修仙世界’，那么一定会有一个正确的解……只是缺了什么必要条件。”

尼利亚似乎想起来什么，但是因为那道灵光一闪即逝而陷入苦苦沉思。

反而当事人毫不在意自己的危险处境，表面上摆出风轻云淡的架势，暗地里却再次戳上少年的额头，直接把走神儿的尼利亚戳得一晃。

“你的剑意为何不定。”

“剑意？”尼利亚有听说所有的剑修都在为了凝出各自的剑意在抱剑苦修，也知道每次剑尊拿来戳自己的就是被这人大材小用的剑意，但是这种东西和他一个筑基期炉鼎沾得上边儿吗。

看出他的质疑，剑修看着他比旁人稍显细长的瞳孔，点破他的秘密。

“你体质无法突破筑基，却有元神。”

尼利亚想起最开始他在印记的帮助下凝聚了精神体，然后他就拥有了甚至超越系统感知的第二种存在形式。

原来，那就是修真界所谓的元神。那么他认为的“操控身体同时延伸出的感知方式”，也就是所谓的神识？

思路豁然开朗的同时，原本被他的认知所局限成鳞片模样的剑意，也凭空出现在他的指间。

在他的感知之中，它虽然已经有了凝聚的雏形，内里却有些模糊不定。

和他朝夕相处过不少时日的剑尊早已看破这个外来者不近人形的元神。然而对于他而言，什么非我族类皆是世人傲慢，如何落得他半分心思？如今会提起这段不过是因为

“你尚未认清你的道。”

两双眸子再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