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是不理的,可这次寻的却是正事的由头,阿盼很是憋屈地端走了那碗醋芹,再回来时气呼呼:“客人催菜,你的藕如何还没好?”

“这藕泥多,如何快得了?难道端上去与客人吃泥?”

唇枪舌剑地来往了一番,虞蘅听不下去了,往一人嘴里塞了块排骨:“吃。”

嘴里啃着肉,还要互瞪一眼。

虞记的炸排骨,头一天开张就广受好评,有客人吃光了整盘还意犹未尽,夹起最后一块问:“虞娘子这炸豕骨怎一股子清香,不似别家豕肉油腻腻。”

“很是!赵老叟煮的肉,我每回只能夹两筷,还得浇上杏酪,否则一整天吃不下饭。”

这是位爱吃猪肉的客人,想来是苏子的粉丝,戴一块“东坡巾”,穿大袖?[衫,年纪轻轻就续了胡须。

“爱吃猪肉”想来也是追星行为。

虞蘅笑道:“客人会吃,这豕骨炸前放了些香辛料腌制,想来是这缘故。”

不是她小人之心,厨中的功夫自己知道就好了,客人回去若做出来不像,或许还要怪你藏私,若轻易做出来了,又觉得花钱吃不值。

况且……才过了几天,如今市井中不知从何冒出来许多用香辛料腌制后的炸豕骨,竟惹得原先无人问津唯的豕骨价钱上涨不少。

自然不是上次那客人有意泄露,那客人问的时候,就在店内大堂,人多眼杂的,许是那时候被谁听了去。

都是混口饭吃的……虞蘅嗤笑,往油锅里下一把薄荷叶,直至炸得干瘪,才捞出来丢掉。

除了薄荷叶,炸排骨的火候、油温的把控,腌料的配比,都是缺一不可的组成,火候太过则排骨老,油温太低则面衣不脆、油津津,腌料不好,则腥臊味难除。

翻动片刻,一锅金黄香酥的炸排骨就又好了。

阿盼将炒藕与排骨端上去,这桌菜也就齐了。客人啃得尽兴,软骨都不必吐,用槽牙嚼得嘎嘣作响。

“还是虞记的炸豕骨香,不知怎么,外头的总缺点味儿。”客人感慨一笑。

同伴附和:“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