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来邀请你一起去的。”肖滨说的是实话,只是没想到会有意外惊喜,赵望舒会同行。
三年一度的孟冬文会,是由官府举办的,主持文会的是吏部尚书、和太学院院士,算是半个科举考试。
参加文会的只有秋闱中举的举子,而且一生之中,只能参加这一次。
若能在这次文会中胜出,明年的春闱高中,授官的品级会高半级。
若是侥幸被前来选夫的贵女看上,那就是小登科后大登科。
文会设在文庙,这是祭孔的地方,有些朝代是不准女子进文庙的,但本朝没有这规矩,甚至在崇圣殿的西侧殿内供奉的名士里,就有女子的牌位。
文庙外,已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见赵望舒好奇地四处张望,肖滨问道:“赵姑娘以前没有来过文庙?”
“没有。”
“文庙这个大门,叫先师门,又称棂星门。”肖滨隔着赵胤,也要为赵望舒讲解。
赵望舒凝神看去,先师门是三间四柱冲天式石牌坊,正中一间略大,稍有些生锈的铜鎏金浮钉门钉,看起来古朴而庄重。
“穿过先师门,就是泮池,赵姑娘可知,泮池一名的由来?”肖滨为了引赵望舒说话,故问道。
“‘诸侯不得观四方,故缺东以南,半天子之学,故曰泮宫。’孔圣人曾受封为文宣王,文庙修泮池,乃其规制也。”
肖滨笑赞道:“赵姑娘果然博学多才。”
“肖公子谬赞了。”赵望舒虽对肖滨无感,但也不好板着脸说话,礼貌性的微笑。
然而她这如花的笑靥,不仅让肖滨看在眼中,心旌摇曳,还落在了稍远处的两个人眼里。
“大人,是赵姑娘。”王铮怕云灏没注意,还特意提醒。
“嗯。”云灏目不转睛地看着赵望舒,直到赵望舒进了文庙,他才收回视线,“我们也进去。”
赵胤和肖滨都是有举子牌的,他们带赵望舒和两个婢女进去,是一点都没问题的。
没资格进场的,只能在外面等候。
先师门到大成门中间,东西两侧陈列着进士碑林。
再往里进就是文庙的崇圣殿,在殿外的空地上,摆着桌椅,在维持秩序的风纪军安排下,他们坐在了第一排位置。
这是秋闱第一名和第二名,应有的牌面。
来观礼的姑娘们,则坐在两侧,而现在那里已经有不少姑娘。
其中就有佳和郡主,只是赵望舒认识佳和郡主,但佳和郡主不认识她,没必要打招呼,目光扫过那些学子,却没看到凌镐。
“月儿,你在找谁?”赵胤问道。
“没找谁。”赵望舒在凳子上坐下,“大哥,你们快过去吧。”
肖滨到是很想坐到赵望舒身边,可他要参加文会。
等位置坐满了人,太学院的院士站上了主台,他年过五旬,穿着深蓝色的长衫,“今日孟冬文会,诸学子齐聚,论道交流,共襄学术盛世。”
院士并没有急着出文题,而是讲解: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这句话出自《论语·里仁》,义者,宜也。利者,益也。君子做事,讲究适宜,小人做事,只求有益。诸学子当以此为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成就一番事业。”
“今日的文题是:论君子与小人的义利之辩。给诸学子一刻时间思考,稍后便可上台各抒己见。”院士讲完,便走下主台,回到座位上。
一刻钟后,第一位学子走上了台,向尚书和院士行了礼,才道:“学生张华,愿以《大学》中的一句名言‘诚意修身,家齐国治’为引,来探讨小人的义利之辩,学生认为真诚待人,才能修身立德......””
“学生朱文,愿以《左传》中名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为引,来探讨君子与小人的义利之辩,学生认为君子并非一味地追求道义,而是在追求个人利益的同时,不忘道义......”
赵胤和肖滨也先后上去发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