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走动,更不许我见旁人,可就凭她休想拦我。
来有半年没见了,昭容清减了许多,她仰着头仍旧像只高傲的山鸡似的望着我,许是在风里吹久了,脸色很是苍白,有几缕鬓发散落在额前,原本一张娇媚秀丽的容色倒添了几分柔弱清雅,看这去越发的我见犹怜了。
“听说你旧疾犯了,可好些了?”
她忽的要站起身,抬手便朝我挥来,“别假惺惺了,我有今日都是你害的!”
我轻而易举的便握住了她的掌心顺势将她按回了凳子上,又抬手替她拢了拢斗篷:“你怕是昨儿便知道我来了,天这么冷还出来弹琴给我听,不愧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
她忽的一把将我扯下来拉到她跟前,手指紧紧蜷着我的,恨得似要掐进血肉里:“陛下从来没有信过你,你知道吗?”
我望着她几近扭曲的面容连声叹道:“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说与我,竟是这般无聊,你若没有旁的话我可回了,倘若我冻着了,陛下会心疼的,他昨日为了下山迎我,急的连鞋都穿反了。”
她手下力道更重了,脸上近乎癫狂的神色,忽的又笑了起来,阴阴凉凉的很是渗人:“姜嫄,你大哥哥的死你至今都查不出个所以然吧?当年在承明殿那么多人在场,可知情人竟然全部都死光了,你觉得是谁有这个本事能让所有知情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是他让人杀了你哥哥,就是为了拿回西境军权。”
我回京一年了,确实一无所获,那场宫变所有的知情人像是一夜之间都消失了,但我还有最大的证人赵国公。
我扯开了她的双手又放回到琴弦上,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问她:“昭容,你既这般恨他,那要不要杀了他?我可助你。”
她身子猛的一震,甩开了我的手一脸惊骇的望着我。
我朝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低低的问她:“我是你的好姐妹,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我就帮你,你让我杀谁我便杀谁,好不好?”
她突然颤抖起来,看着我像是受了惊的直后退:“不要!我恨他,可不想要你杀他!你不许害他!”
我觉得她大概真的是疯了,想周尧想疯的。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服侍的宫人从小路鱼贯而出,她们朝我行了个礼便上去架住赵昭容,搀着往园中去。”
我只感觉身后有如芒刺在背,转过头,便见那二层的阁楼之上,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被人簇拥着,正目光沉沉的朝我的这个方向望来。
我遥遥俯身朝她行了大礼,她看我却是满脸厌恶,然后头也不回的转头离去。
待我再转身,亭子里也早已空荡荡。
我折下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花放在了袖口,转头回了寝宫。
待我再回去时,行装物什已经收拾妥当,软轿就停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