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昙想要下床, 却浑身无力,且肚子那处,传来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的痛意。

她竟忘了月信的日?子。

陆青檐在院中站得极不耐烦。

柴大娘给?他搬了张椅子,他却不坐。以为他饿了, 端出饭菜,他也不吃。

柴大娘只好劈柴,却劈得浑身不自在, 被他盯着, 就好像有毛毛虫在衣服里面爬一样。

片刻之后, 柴大娘进了屋子,连同?柴虎子, 也一起拽了进去。

陆青檐推开侧手边的门。

这是姜昙住的屋子,和他的比起来,这间屋子要破败许多?, 简直和柴房一样。

不对!

连柴房也不如,柴大娘的所有房子加在一起,还不如陆家的柴房宽敞明亮。

姜昙安静地沉睡在床上。

睡得真的很沉,陆青檐进门并未遮掩动静,她却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陆青檐立在床边,看着姜昙梦中蹙眉的脸,便?知道她睡得有多?不安稳。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只是稍稍用些手段,你就变成了这样。三年前你可不是这样,现在竟变得如此孱弱不堪。”

陆青檐嗤笑:“姜昙,你可真教人看不起。”

姜昙忽然翻过身来,似乎牵动什么伤处,疼得抽气,额角都是汗。

陆青檐观察着她的神?色,眼?神?下移,寻到了缘由

她的腿。

“这就是做好人的代?价!”

陆青檐掰过姜昙的下巴,将手中的药粉往她口中倒去,姜昙神?情一变,张嘴欲呕。

三年未见,她还是如此排斥一晌贪欢。

宁可吃魑魅魍魉,也不肯吃一晌贪欢。

她不吃,他还偏就要喂!

陆青檐狠狠地捂住了她的唇,教她全部咽了下去。

睡梦中,姜昙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

出来时,夜幕已经降临。

柴大娘还未睡下,陆青檐将门阖上的那一刻,柴大娘房里的烛火突然灭了。

他不由看了一眼?那扇窗户,并无动静。

片刻后,陆青檐沿着墙面,缓缓地摸进自己的屋子。

待他进屋后,柴大娘房里的烛火又亮了起来。

柴大娘掀开窗户缝,偷偷看了眼?两间紧闭的房门,回头对虎子说:“记住了没有,进右手边的门!千万别?进错了!”

那个男人皮相生得不错,但有些邪门儿,眼?神?阴森森的,看起来不好招惹。

虎子困倦地点点头,一副懵懂的模样。

柴大娘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的脑门:“蠢东西!”

算了,进错也无事。说到底是个瞎子,能起什么风浪?

被娘骂蠢东西,虎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地哭着。

“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了!”

柴大娘将傻儿子捞进怀里,抹了一把他的眼?泪和鼻涕,蹭到一边的墙上。

柴大娘哄着虎子:“等你爹回来就好了,你爹最会做羊肉汤,虎子喝了羊肉汤就会变聪明了。”

柴大娘无比笃信。

翌日?清晨,姜昙醒来,摸了摸肚子,一点也不疼。

昨日?疼晕过去,睡了一觉反倒好了。连腿上的刺痛好似也减轻了不少。

姜昙是个坐不住的人,恢复精神?,立刻就要下床活动活动。推开房门,放进来一地金灿灿的阳光。

天?晴了。

这是个好消息。

天?晴后,水就会慢慢退去,下山的路就会变得好走了。

柴大娘将早饭摆在院子里,几碗稀粥,一盘野菜,已是山野村夫难得的美味。

姜昙去帮忙,待几人用完简单的早饭,便?轮到了陆青檐。

陆青檐的三餐由姜昙负责,山中无野食,唯一珍稀的是鸡蛋。

柴大娘家只有一只母鸡,每天?只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