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施茂林记得,东大街地?处低势,若是?起了水患,客栈掌柜恐怕都自顾不暇,那母亲该怎么办?

陆青檐一笑?:“这事不难。子扬,你难道忘了,陆府豢养有信鸽,我出门前恰好带了一只?。你想知道山下的情况,放它出去问一问便知。”

陆昂喜道:“我怎么把信鸽给忘了呢,多谢庸堂兄!”

施茂林提出,希望陆府的信鸽也能捎带回来施母的消息,陆青檐当然答应。

放出信鸽,众人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陆府的信鸽自灰蒙蒙的天色中落在大殿前的石梯上,粉黛捧起信鸽,拆开信筒。

信筒中装着两张纸条,看到纸条大小?的那一刻,姜昙低下了头,将手藏在?袖中。

信签的大小?,她竟是熟悉的。

这样的信签,她曾用?了足足三个月。在?上面用?簪花小?楷,一字一字地?将沈芳茵强烈要求的情话情诗一一抄录。

不过,陆青檐没有见?过她的字。

他应该不知道是?她。

信签共有两张,一张是?陆府的消息。来自陆昂的爹娘,上面寥寥四字:一切安好。

陆昂松了口气?:“施兄,快看看你的。”

另一张信签,来自陆府小?厮,受陆昂所托,特意出去打探了施母下榻客栈的消息。

施茂林识字不多,他艰难地?看完信签,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心惊肉跳。

“我娘被急流冲走了!”

姜昙心头一惊,将信签拿过来,迅速看完上面的内容。

施母下榻的客栈地?势低,昨夜的大雨已然淹到一楼。客栈的人将惶失措,逃的逃,走的走,施母被人群推搡着,不知所踪。

“茂林,冷静!”姜昙握住施茂林的手,脑中迅速想应对的办法。

她看向陆青檐:“陆公子,可否请陆府之人施以援手?”

陆青檐看了她片刻:“当然可以,粉黛过来。”

“庸少爷,信鸽要累死了。”

粉黛摊开手掌,掌心的信鸽躺在?上面,半闭着眼,奄奄一息。

“这……”陆青檐抱歉地?看着姜昙:“嫂嫂,不是?我不想帮你们,我已无?能为力。”

陆昂急道:“庸堂兄,没有多的信鸽吗?”

陆青檐无?奈摇头。

大殿内一片死寂。

姜昙握紧施茂林的手逐渐用?力,再让她想想,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片刻之后,施茂林郑重?对陆青檐抱拳:

“青檐兄弟,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讲义气?的好兄弟。我娘遇到了危险,我不能不管她,我打算下山去找她,阿昙就托付给你们二位了,麻烦你们多看顾她。”

陆青檐说?:“施兄尽管去,我已问过主持,寺中储有不少米粮,加上我带上山的这些,足够我们几人撑过七天不止。”

陆青檐看了一眼姜昙,含笑?回道:“我会好好照顾嫂嫂,你尽可放心。”

施茂林一根一根拿开姜昙的手指,尽数拢于掌心,说?道:“你在?寺中住上七天,好好看一看山中美景,七天后我一定来接你。”

不要,别走!

“我和你一起下山!”

施茂林为难地?摇了摇头:“你在?山上,我才放心。”

姜昙知道,自己此刻的要求很不理性,且无?理取闹。她若是?跟着施茂林一起下山,以她的身体,定会成为他的拖累。

可姜昙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这一走,会有什么事降临到他们二人身上。

“你带着这个。”姜昙将自己防身的匕首送给施茂林。

施茂林收下:“阿昙,你保重?。”

未婚夫妻在?远处话别,陆昂几人都别过脸去回避。

陆青檐一眼不错地?看着。

他看见?施茂林低头亲了姜昙的头发,又亲了她的脸,而姜昙大胆地?亲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