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月别庄之所以叫晃月别庄,是有典故的。

这里的房顶上雕刻着大片的月亮,花纹。

一面墙开着窗户,若是天气好,能看到外面的月亮。

想要看到月亮,人得躺着。

施茂林的未婚妻姜妙仪,目前没这个福气,因为她虽躺着,却蒙着眼睛。

陆青檐捏着姜昙的下巴,手指勾着她的衣襟缓缓拉开。

一寸一寸地巡视她的身体,被布巾裹得发紧的胸口,因呼吸紧张而起伏的身躯。

“继续哭,不要停。”

他看着姜昙的眼泪从三指宽的黑布淌下来,殷红色的唇委屈地颤抖。

陆青檐目光灼热,呼吸逐渐急促。

在裹胸的布巾上濡湿地咬了一口,被压在桌案上的人像受惊的兔子,微微挣扎了一下,发现举动徒劳后,似是认命地躺了下来。

美得让人心惊。

春宫图,果然还是不如亲眼所见,亲自实践一番,来得生动愉快。

陆青檐想到春宫图中,也有这副场景。

顿时呼吸一紧,捉住她的脚踝,猛地朝自己拉近。沿着近乎赤裸的双腿将她的衣摆推到腰际,伏低下来。

“你可知道知道为何这里叫晃月别庄?”

陆青檐呼吸发沉,急切地去扯腰带,在她耳边问。

“为什么?”她竟肯说话了。

“因为”

忽然前襟一紧,陆青檐被拉住衣领,紧接着脖子一疼,有什么尖硬之物扎破了皮肤。

姜昙的手中,一根银簪明晃晃地淌着血珠。

陆青檐看着她高高地举手,又刺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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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文和邓显在门外候着,忽然听到屋里传来花瓶摔碎的声音。

刘武率先推门而入,邓显紧随其后。

公孙文在最后面,看到屋内陆青檐躺在地上,脖颈额头都是血,吓得跪在地上。

这这这,这帐暖春宵怎么变成凶案现场了!

“长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邓显将陆青檐扶起来,发现他脖颈之处插着一根银簪,正汩汩冒着血,将陆青檐的手掌和衣袖都染红了。

除此之外,陆青檐额头上也有一道伤口,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片,应是被人用花瓶砸的。

邓显朝门口的下人说:“快叫大夫来!”

陆青檐捂着脖颈坐起,意识尚且清醒,怒不可遏地吩咐:“刘武,把那个女人给我抓回来,要活的!”

刘武从窗户跳下去。

那下面是一条河,连着城里的运河。

不过这可有三层之高,那女人竟这么大胆,如此之高也敢跳下去?

公孙文连连磕头求饶:

陆青檐冷笑说:“把盐城知县给我绑过来,问问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公孙文如蒙大赦:“下官这就去!这就去!”

大夫哆哆嗦嗦地清理伤口。

他是山上的普通村夫,正在睡梦中,忽然被几个壮汉撞破了门,绑到这里来,说是为贵人看病。

可这哪是病,一看就是刺伤。

银簪扎得极深,干脆利落,可下手之人留着一分余地,并未真的下死手。若是再深一些,这人性命就不保了。

银簪是女人惯用的样式,联想到这晃月别庄日日笙歌的模样,大夫一想便明白了。

再加上这位贵公子唇是破的,唇上水光和血迹还未消去。面容俊美无俦,眉间却始终萦绕着一股阴郁之色,难怪不得姑娘喜欢了。

这么想着,他手下就分了神,没留意压住伤口,涌出的鲜血顷刻染湿白布。

大夫抬头,发现贵公子正看着自己,视线发寒。

和他在山林间撞见的猛兽一样。

“贵人饶命!”大夫吓得跪下。

陆青檐冷冷说道:“拖下去。”

犹如惨叫的求饶声在死寂的楼层中炸开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