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正是刘仲青。
姜昙早该发现的,因为只有扮作男人?的女人?,才知道如何教另一个女人?扮男人?。
也只有一个女人?,才能体会另一个女人?的辛苦。
在她逃离家中时,不?是让她体谅父亲的辛苦,指责她的不?懂事。而是要她好好读书?习武,学有一技之长,教自己好好活下去。
所以刘仲青才知道如何遮住耳洞,才会仔细地缝补衣裳,才会对她如此严厉。
娘亲没?有兄弟,只有几个姊妹。
刘仲青是她的亲戚,却不?是舅舅,而是姨母。
姜昙没?有提前?和陆昇说过?这?件事。
可?是以他的敏锐性,定会好好利用皇上的怒气与自大,以藐视皇权的缘由,请皇上彻查吴江知县刘仲青。
只需稍稍推波助澜,举国皆知。
若是她现在住在边陲,两日后也能知道这?个传闻。
整个朝堂都是男人?,所以这?件事只有一种意见。
到最后,连同刘仲青的生平一起被翻出来的,还有吴江那件旧案。
这?件事,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只是陆青檐巧言利口,颇受皇帝信任。不?知以刘仲青为刀刃划出的这?一伤口,能血淋淋到什?么地步。
夜里,有人?潜入进来。
姜昙能听到动静,却睁不?开眼睛。好在那人?没?有恶意,只是给她喂了水,又在她耳边说话?:
“姜姑娘,你怎么样?要不?要我救你出去?”
是丁银翠。
陆府的防备竟疏松到如此地步,可?见刘仲青这?一刀划到了实处。
姜昙虚弱无力:“不?,外面……”
“你是想问外面怎么样?”
丁银翠领会到她的意思:“刘大人?的坟墓都被刨了出来,当年吴江旧案和死囚宋庸自然不?可?能放过?,都教皇上翻了个底朝天。罪名和证据是明?摆着的,但陆大哥说皇上还念着旧情,不?过?没?关系!太子他们已经联合三?法司给陆青檐那狗贼定罪,朝中有一大半臣子跟着上疏,全部都在请皇上惩治奸佞!陆狗贼要完蛋了!”
“罪名……是什?么?”
“第一个就是陷害忠良!汤家就是遭了他的毒手!”
不?成,这?是重走上一回的错路。
何况,一大半臣子上疏……
陆青檐余威还在,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或许这?一大半人?里,有一半都是陆青檐的人?。
皇上刚愎自用,汤家是他亲自判的,罪名交上去,就是要他承认错误。
这?行不?通。
姜昙强撑着坐起来:“我说,你记着:工部右侍郎陆庸犯上作乱,有谋逆之嫌。七月十二日,陆庸于?皇宫纵马出城,僭越皇权,冒犯天威。”
陆青檐出宫来找她那天,姜昙计算过?时辰,他一定是从皇宫里就开始骑马,才能这?么快找到她。
丁银翠顿了顿。
姜昙:“怎么?”
丁银翠惊奇道:“你和陆大哥竟想的差不?多,他添的罪名是:勾结北漠,通敌叛国。”
姜昙很诧异:“陆昇手里握有证据?”
丁银翠:“没?呢!不?过?陆狗贼做了那么多坏事,通敌叛国这?件坏事,一听不?就像他做的嘛!”
陆昇竟会使这?样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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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后的一个夜晚。
姜昙被放了出来,推门是昏黄的夕阳。
眼睛被刺得流泪,姜昙以手挡了挡。
两个婢女不?耐烦地拉扯她出去。
刘仲青之事几乎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然而一路上遇到的婢女小厮,仍然遵守规矩,一丝不?乱。
只是细看?之下,每个人?面上都带着茫然与慌乱。
来到一处屋子前?,门口守的竟不?是邓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