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檐问:“昇弟,你回来了??扬州的事查得怎么样??”
陆昇笑了?笑:“拖长兄的福,一切都好。想来先前那么多?冤案,都是谣传。”
陆青檐点头:“正是。如?今这世道,遍地刁民。”
随后对姜昙说:“阿昙,我只是路过,还有事要办。你们逛完先行回府。”
姜昙直起身来看他:“我逛完了?,和?你一起走。”
她疑心陆青檐又跟踪自己,面上大气,私底下?小心眼。
陆青檐诧异地看她一眼:“那自然好。”
离开时,姜昙对陆昇留下?一句话?:“你先前说的事,我答应了?。”
陆青檐一个字都没问。
外面候着马车,陆青檐没有骗她,果?然有事要办。
车上睡着一个醉醺醺的白胡子老头,正是他们在府里见过的那一个。
马车停在赌坊门前,陆青檐的小厮将一包银子递给门房,后者点头哈腰地接过:“欢迎大爷下?次来玩。”
两个小厮将白胡子老头抬下?马车,送到了?赌坊里去。
姜昙全程皱眉看着,她以为陆青檐又在做什么不得了?的勾当。
陆青檐解释:“他算我的师父,按辈分?,阿年该叫他一声爷爷。年纪大了?,只有喝酒和?赌钱两个爱好。”
姜昙方才仔细察看过他的面相:“此人脸色涨红,脚步发?虚。若长此以往,不能长久。”
陆青檐却说:“他早年上过战场,一到阴雨天?就浑身疼痛,只有喝酒和?赌钱的时候才是快乐的。人生苦短,我倒觉得该如?他这般,及时行乐才好。”
姜昙不赞同地摇头。
陆青檐笑了?笑,转向一旁专心玩机关锁的乌日塔。
他两指将机关锁拿出来,翻转着观察片刻,一番捣鼓,很快将机关锁拆开。
“看,很简单。”
不多?时,又将机关锁还原,放回乌日塔手里。
乌日塔的内心受到震撼。
他不再只是对机关锁感兴趣,视线上移,反而对陆青檐的手指生出了?兴趣。
他想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陆青檐放慢动作,耐心地在他面前演示一遍。
乌日塔学的很快,没过一会儿,就和?陆青檐做的一模一样?。
“他很聪明,念书了?没有?”
陆青檐说:“前几日我在京中找了?几位先生,不知道你满不满意。待明日把他们请到府里,你和?阿年挑一个喜欢的,以后就让他在府里教阿年读书。”
乌日塔连话?都不肯说。
姜昙教他读书、念信,他也只是听着,似懂非懂。
他在某些方面异常敏锐,学习能力很快,比如?机关锁,又比如?姜昙的医术。
相应的,在另一些方面就有些迟钝,比如?开口说话?,比如?读书习字。
“他还太小,再等等吧。”
“不小了?,京中如?他这般年纪的世家子弟,早已请先生开蒙。机敏的小童,连书都学过几本。”
陆青檐劝道:“就算不正式读书,也要先准备起来,免得落后于人。”
姜昙听出几分?旁的意味:“你这么上心?”
“当然。”陆青檐一笑:“你是我的妻子,他就是我的儿子。我把他当做亲生之?子。”
没等姜昙凑近细究他的神情,陆青檐来到乌日塔面前:“你说好不好,阿年?”
乌日塔当然是沉默的。
夜里拆纱布,一层一层地掀开,背上的东西终于好了?。
原本就要拆开,只是陆青檐怕她痛,于是又涂药涂了?好几日。
姜昙背过身去,铜镜中若隐若现一个什么花的形状,看不真切。
这
就是他说的净身、去秽?
陆青檐走过来,将她的头发?捞起来,方便她细看:“是佛教的梵印莲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