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扯着姜昙,跪在蒲团上。

“身有污秽,唯死?可净。”

陆青檐锐利的视线看过来,同时手上递过来一个签筒:“我佛慈悲,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中生路,从此?你?我恩怨两消,再无关系。选中死?路,我便替佛执刀,送你?上路。”

姜昙并不接:“凭什么?”

陆青檐扬声说:“进来。”

大殿门被推开,柴小虎悄无声息地接近,跪在地上,手心向上,送上一物。

姜昙抖着手拿起来,那是乌日塔身上的平安符。

陆青檐淡漠的语调响起:“若你?不应,就是死?路。我会在杀了?你?以后,送这孽种?上路。”

姜昙忍着泪意,狠狠说道?:“你?才是孽种?。”

柴小虎悄无声?息出去。

签筒再次送到面前,这一次,姜昙拿了?起来。

筒中木签上刻着小字,一半生,一半死?,公平得很。

姜昙将平安符握在掌心,闭目上下摇晃,三下,又三下。

与此?同时,陆青檐睁开眼睛。

他抬头看去,菩萨慈悲无声?地看着他,这一眼似乎有无尽的怜悯。

摇签者或因太过用力?,或因力?气太小,多是丢出太多或是一支未丢出。

然而姜昙摇得很准,一次就成。

嗒的一声?,一支木签掉在地上。

姜昙听到动静,睁眼去捡。那木签背面朝上,有字的一面扣在地上,并不能看出是生是死?。

掀开就知道?了?。

面前忽然多出一道?阴影,陆青檐先一步将手掌按在木签上。

姜昙听到他开口:“姜昙,再问你?一次。这些年,你?究竟有没有念过我?”

姜昙淡淡看着他。

许多次他梦到这样一双眼,看过来时,似乎也有和菩萨一样的怜悯。

“陆昇哪里比我好?”

“你?抢了?施茂林的位置,自然也有旁人抢走你?的位置。”

“说得有理。”

陆青檐松开手。

姜昙抓住木签,正要掀开。忽然被一只手重重一挥,她手中的木签摔出去,掉到了?香台下。

姜昙手一怔,起身去香台捡木签。

背后传来陆青檐透露着浓烈狠意的低语:“姜昙,我真想杀了?你?。”

姜昙还未转过身来,就教人重重按在香台上。

随着脸颊触碰到冰凉厚重的檀木,她听到什?么东西掉了?一地,约莫是香台上的宝烛和香炉。

他果然舍不得动她。

姜昙的上半身都?在香台上,胸口被挤压得呼吸困难,她挣了?挣,换来的是更?加大力?的压迫。

挣不开,索性不动。

姜昙讥讽地说:“让我猜一猜,陆大人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听说你?没有娶侍郎家?的小姐,是不是还对我念念不忘呢?真是个贱骨头,别人恨不得杀了?你?,你?却三番五次地……啊!”

背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痛意,如针尖一般刺遍全身,是陆青檐在用力?挤压她的伤口。

“没有人告诉你?,在处于弱势的时候,口舌之争是最无用的吗?”陆青檐低身在她耳边吐气:“姜昙,省着力?气,待会儿再叫。”

话音刚落,衣帛撕裂声?传来。

姜昙背上一阵清凉,陆青檐撕开了?她背上的衣料。

陆青檐笑了?笑:“这是陆昇给?你?包的?手法真差劲。”

他手下用力?,将她草草包裹的纱布也扯开了?,露出下面的刀伤。

右肩划过脊骨,是一道?割裂的血痕,滚圆的血珠凝聚。

陆青檐用手指一点点挤着她的伤口,听着姜昙呼吸急促,声?音温柔:

“你?知不知道?,有些男人会在女人身上留下印记,叫做烧情疤。或是印花,或是印字。知道?你?和陆昇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