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姚卓身边时,他忽然伸手抓掉了姜昙的面纱,看清她的长相,一阵嫌恶。
姜昙看过?来。
姚卓立时嬉皮笑脸:“不小心,不小心。面纱还给你,弟妹还是戴着吧。”
陆昇怎么带回来一个这么丑的女人,扬州这么多美女,难道是看得?腻了,偏偏喜欢丑的?
姜昙坐上马车,乌日塔睁开眼睛。姜昙低声问:“还不舒服吗?”
乌日塔摇摇头,又点点头。
最后双手搂紧姜昙的脖颈,不肯撒开。
自从到了扬州,乌日塔就精神恹恹,连路也走不动。
姜昙诊脉诊不出什么,暂且归因为他不适应中原,水土不服。
大概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以前是她亏欠他,多宠一些也是应当?的。
约莫两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姚卓亲自掀开车帘:“弟妹,到了。”
姜昙以为她会见到陆青檐,可见到的却是大夫人。
大夫人被关在佛堂内,面容略有些憔悴。
姚卓推开门时,一个蒲团丢过?来,他不痛不痒地抖着袖上灰尘:“婶娘,你儿媳妇和孙子来啦!岁锦平日看着一个挺正?经的人,不吭声给你弄出这么大一个孙子,高兴不?”
佛堂的门被关上,姚卓在外面哈哈大笑。
大夫人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警惕地看着姜昙:“你是?”
随即又看到姜昙怀里?的乌日塔,黑漆漆的眼珠子扫过?她,重新趴回姜昙肩上。
姜昙低头见礼:“大夫人,我是姜昙,姜妙仪。德庆十年的夏日,我在府里?给老祖宗贺过?寿。”
大夫人半晌才想起来:“哦,是你,你与昇儿……”
“大公子光风霁月,于我有照拂之?恩,并不是姚卓所说那?样。”
大夫人想也是,自己的儿子循规蹈矩,怎么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她坐回蒲团上,不知怎么有些失望。
五年前就开始给陆昇择亲,折腾了一番下来,连陆昌那?个结巴都成亲了,陆昇还一个人单着。原本?以为他将沈芳茵留在身边是喜欢她,没想到只过?了一年他就将人嫁出去了。
她这个做娘的,从很久以前就搞不懂儿子的想法了。
陆昇万事主意大,不让她操心,偏生?这件事执拗得?很。
两人彼此?无言。
怀中的乌日塔困倦不已,小手无力脱落,身体?也往下掉。姜昙往上托了托,大夫人忽然开口:“你那?样抱,受累得?很。”
遵照大夫人的指点,姜昙换了个姿势,果然省力不少。
此?时夜已深了。
姜昙跟着打?盹,大夫人忽然又说:“夜里?凉,你也不知道给孩子挡一挡。”
姜昙迷迷糊糊睁开眼,四下里?也没有可以御寒之?物。
大夫人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件披风,递给姜昙。姜昙艰难地腾出手去接,大夫人看不过?去,直接将披风盖在乌日塔身上,严严实实。
“这是你的孩子吗?你这娘做的极不用心。”大夫人愤愤说:“若不是这孩子一刻不停地抓着你的衣领,我险些以为是你从哪偷的。”
姜昙确实理亏:“是我的错。”
“嘴上说错有什么用,你倒是真认识到自己错在哪了?这孩子看着是个聪明的,知道你心有愧疚,所以装可见讨你疼,可见是你亏欠他狠了。”
说着,大夫人狐疑看姜昙一眼:“你该不会扔过?他吧?”
姜昙连忙摇头。
随后又问:“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夫人得?意地说:“那?当?然,昇儿小时候装过?许多次,谁家做娘的都看得?出来。”
姜昙这才明白乌日塔精神恹恹的原因。
她没有解释地冷了这孩子五年,一朝被人点醒开始爱他,却不知如何爱他。
乌日塔察觉她的变化,于是一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