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文有意卖好,却被陆青檐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顿时不敢发作了。
施茂林犹豫着问:“我、我说错了吗?”
先前认错的那位公子,看着他,嘴角带着奇异的笑。
不止他,蓄有短须的那位,疤面护卫
,鼻青脸肿的那位,也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那应该不是笑。
施茂林忐忑不安。
下一刻,年轻的陆公子突然笑开了,以一副平易近人、甚至是有些亲切的语气说:“你没有说错,我正喜欢别人与我称兄道弟。你就是子扬介绍过来的朋友?果然如他说的一样,英武不凡。”
施茂林不好意思地挠头:“承蒙子扬和陆兄弟看得起我,某其实平平无奇。”
“我名陆青檐,这位是世伯、世兄,和邓显。”
陆青檐态度温和,对他如对待一个真正的兄长。
施茂林放松下来,笑着一一叫过,说:“青檐兄弟。”
陆青檐笑意盈盈:“来,我们喝酒。”
鸨母招呼丫鬟送上美酒,动作迅速。
姚卓安静如鸡地低着头,忽被点到名字。
陆青檐叫他:“世兄你过来,与我们一起喝酒。”
姚卓连滚带爬地过去。
.
施茂林被安排在陆青檐身边的位置。
这位高门公子哥比子扬还要健谈,施茂林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接上,他懂自己的抱负,懂自己的不甘,对自己的追求表示支持。
姚卓在一旁应合。
施茂林觉得,自己与陆青檐相见恨晚。
短短半个时辰,施茂林对陆青檐的称呼,已从“青檐兄弟”变成了“青檐”。
青檐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施兄请痛饮,美酒美人要多少有多少。”
沉寂的舞姬们鱼贯而入,热闹地跳起来,转动的裙摆如盛开的花朵,水袖飘逸地甩动着。
陆青檐挑着酒壶,走入跳舞的舞姬中,一扯最中央的舞姬水袖。
那女子被他扯得一个踉跄,推到施茂林怀里:“这个身姿妖娆,让她陪你。”
施茂林受惊般地站起来,推开那女子。
陆青檐问:“施兄弟,怎么了?”
施茂林正色:“青檐,我已有未过门的妻子了,最快半年后就要成婚。我答应过她,不再醉酒,今生也只有她一个女人。不能食言,否则就对不起她。”
青檐一笑,正要说什么。
外面忽然有护卫走进来,往桌上放了个什么。
施茂林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青檐,这是何物?”
青檐将那东西挑起来,说:“或许是……荷包?里面还有一封信。”
施茂林想到了妙仪,调笑说:“该不会是你心上人的情信?”
陆青檐将荷包里的信取出,抖开,又看到熟悉的簪花小楷。
看完了信,他饶有兴致地翻腾荷包,说:“谁知道,往日只送信,如今却多了一个荷包……为何这么丑?”
陆青檐看清楚荷包上的四个字,眉头蹙起,翻开内里,是精细的针脚和绣纹。
荷包的精妙做工,信上的簪花小楷,与荷包上丑陋的四个字,实在不配。
施茂林没有看到陆青檐面上的阴沉,热情地介绍:“女子送荷包,上面绣字,意为示爱,果真是你心上人送的情信!不过这个倒少见,因为绣字是在荷包内里……”
就和妙仪送他的一样。
一旁陪着的姚卓紧贴着墙根,心道,这粗鄙的大老粗可真没眼色!
船内气氛如山雨欲来前的平静,蓄势待发。
这时,施茂林“咦”了一声:“这荷包的针脚,倒有些像我未婚妻子的手法,还有这信上的字……”
陆青檐突然出声:“你未婚妻?”
“是啊。”
施茂林去摸衣襟,忽地顿住,不好意思地挠头:“此物是私密之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