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昙咬牙,再次加重力?气。
“姜姑娘……”
陆昇口中的布巾竟掉了,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姜昙低了低头:“你说,我正?好歇一会儿。”
陆昇信以为真?:“我……”
姜昙猛一用力?,将箭拔了出来。
陆昇额头青筋毕现,手掌握在床边上,臂上的肌肉凸起来。
他最后看她一眼,晕了过去。
周胜连忙去查探陆昇的呼吸,发现他无事后,瘫坐在床边。
他埋怨地?说:“你可真?是的……若要使力?,先跟人?说一声,数到三就提前,哪有你这样的?”
最重要的是,连陆大哥都?被她骗到了。
伤口撕裂开来,需要缝合。
姜昙看了一眼,下床找了一坛酒,往碗里倒了一半。
周胜看着姜昙往里加了药粉,问:“这是什么?”
“麻沸散,可止痛。喂他喝下去。”
周胜给陆昇喂下去,后知后觉地?质问:“有这东西,你为什么不早说?”
姜昙随口应道:“忘了。”
忘了?这种事也能忘了?陆大哥都?疼晕过去了!
周胜一瞬间怀疑起姜昙的医术来,他在想百姓对姜昙的赞誉是不是夸大了。
姜昙将另一半酒倒在布巾上,清理血肉模糊的伤处。
除了箭伤,陆昇后背还有一道刀伤,正?好与箭伤重合。
内里的伤处好的慢,若是外面都?愈合了,反倒不妙了。
所以必须缝合伤口。
清理好伤口,姜昙将又用酒洗过针线,动手了。
忙活了大半夜,姜昙才彻底有空休息。
陆昇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却并?未说话。麻沸散的药力?并?未过去,按理说他此时应该是不痛的。
姜昙忙活完走过去,发现他在看地?上的影子。
她将药箱收拾好,留下一张药方?准备出去,陆昇叫住她:“姜姑娘……方?才我以为,我要死了。”
“你方?才想说遗言?”
说遗言的时刻,全身?紧绷的血肉放松下来,更?有利于拔箭。
他方?才在想生死,她想的却是这个?。
陆昇说:“我打算回扬州去,你要不要同我一起?”
与陆昇一起回扬州?他们并?无关系,为何要跟他回扬州?
陆昇解释说:“陈兴平原本就对你有不轨之心,如今执着于你,亦不乏我的缘故。我离开后,他不会放过你。更?何况,你不是也有意离开此地?吗?”
他竟看出来了。
姜昙转身?看他。
陆昇笑?了笑?:“姜姑娘的行动实在迅速,我与你见面是前一日的事,没想到第二日你就准备离开了。若不是此番受伤,或许连你的面也难再见。”
姜昙问:“你要阻止我吗?”
毕竟前一日,陆昇还细细地?分析朝堂形势,想要说服她一起对抗陆青檐。
陆昇摇头:“合作之事,你情我愿。你若不愿意,有千百种办法阳奉阴违,强迫你也无用。”
姜昙此刻才认识他。
陆昇此人?,与陆青檐很不一样。
“那你为什么非要我回扬州?”
“不是要求,而?是建议。”
陆昇说:“北漠接下来几年不会太?平,你不能在这里待,只?能往南走。江南诸府,扬州是最安定的,且水、陆两条路各自发达。若你有意南下,或是往东到海上去,都?很方?便。”
说到此处,陆昇看了姜昙一眼:“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听周胜说过一句。令郎……似乎到了上学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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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昙又回到了紫珠的家里。
看到姜昙回来,紫珠连忙迎上来:“三娘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姜昙说:“那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