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无师自通地将防风和绿豆等找到了?,最后一股脑地煮成一锅,给病人灌了?下去?。
邓显反复问了?几次:“这些?真的有用吗?长公子何时会醒?”
郎中心虚地用袖子擦汗:“很快,很快。”
可究竟何时醒,他也不知道。他不时往门外张望,倒是希望这人手下的护卫,能尽快从城镇带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夫回来。
就算真的被他治得快死了?,神医应是能接下来这个烂摊子吧。
然而直到三更天,派出去?的护卫也没能回来。
邓显往墙角看了?看,那里是瑟瑟发抖的猎户,和强硬被他拉扯起?来,最后却?在床尾打瞌睡的郎中。
若是他离开了?,就没有一个能靠得住的了?。
可派出去?的人没能回来,就说?明情况有异。若是他不出去?寻大夫,长公子或许就真的死在这里了?。
犹豫一番,邓显还是决定离开。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悠悠转醒:“伯安,这是在哪?”
一天一夜后,在第二晚的四更天,陆青檐醒过来了?。
邓显惊喜不已:“长公子,你?觉得如何?”
陆青檐并不说?话,眼神望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邓显犹豫说?:“夫人她……属下已命人去?追寻夫人踪迹。”
陆青檐打断他:“吩咐下去?,一旦寻到,不必带回来。天涯海角,就地格杀。”
邓显震惊抬头。
陆青檐一脸平静,不似作假。
他好像不想再提无关的人事,打量了?一圈四周:“尽管一时落魄,也不必节省到这个地步。”
邓显不解其意。
屋内一盏油灯,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可陆青檐皱眉说?:“为什么不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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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二月。
草原上已生出密密麻麻的小花,一片翠绿中有点点荧黄点缀,远远望去?,像夜空中的星星。
当地的牧民?总是在这时纠正她,这是毒花。在草原上,他们?都不让牛羊吃这种花,否则就会浑身痒痒。
姜昙则会告诉他们?,此花命叫毛茛,可治恶疮。
牧民?们?不信,毒花会让皮肤肿起?来,怎么能治皮肤恶疮呢?
姜昙便让他们?试试,牧民?连连
摆手,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再往深里争执,对面?扑面?抛来一连串的胡语,还夹杂着独有口音的官话,听?得姜昙脑瓜子疼。
“姜大夫”
远处的山坡上,罗三娘站在毡帐前叫她。
姜昙朝她挥了?挥手,准备骑马过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草丛里不知正在忙什么的小童站起?来,与她对视片刻,低下头去?。
随后小童吹了?声?哨子,一匹小红马远远地跑过来,停在小童的身边。
那小红马虽然比寻常的大马矮,可是终究比五岁的小童还要高上一倍。
有些?成年人上马都要费半天力,然而那小童一个翻身上去?,轻而易举地稳坐在马上,像是已练了?千百遍,早已和自己的小红马培养出了?默契。
姜昙骑马慢慢上坡,小童和他的小红马也慢慢跟在她身后。
她其实曾经看见过,没有旁人在时,他一个人骑过大马,还做出过许多惊险的动作。
此刻跟在身后,是迁就她的速度。
上了?山坡,罗三娘张开双臂走过来,将小童抱在怀里,揉了?揉他满头的小辫子:“乌日塔那顺!今天姨娘做了?好吃的,留下来吧!”
乌日塔那顺,旁人惯常叫他乌日塔。只有罗三娘每次见到他,不厌其烦地叫完他的全名。
乌日塔黑漆漆的眼珠子转了?转,征询的眼神看向姜昙。
罗三娘不等他同意,就将他从马上抱下来:“不用问了?,姜大夫也留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