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接下来怎么办?”
东门和西门都被她们搅弄得一团乱,城门兵就算不认识她们,也一定?对路引有印象。
再次进出,一定?会被盯上。
姜昙没有应答。
“姑娘?”
紫珠低头一看,姜昙满头大汗,嘴角已流出一丝红线,面目痛苦,却还忍着不肯晕过去:
“找……找一辆马车……”
浑身?上下难受得紧,尤其是双腿和小腹疼得要命,她快撑不住了。
紫珠连忙去寻马车。
可是正值新年,各家各户的马车都有急用,哪有空闲?就连马车行的租空了!
姜昙勉力睁开眼,看到不远处墙角停着一辆,周边无人在。
只能偷了!
待会多放点银子?在原地补偿主人吧。
姜昙是这么想的,马车里确实是空的,还铺着柔软的地衣,十分温暖舒适。
然?而刚爬上去,找了个地方坐下,还未来得及叫紫珠过来,马车外就传来了人声?。
“是,是。大公子?在外还念着表小姐,她一定?很?高兴。”
似乎是一对主仆。
马车一晃,有人上来了。
因为服了琉璃瓶的药,姜昙的脑子?时而灵敏时而迟钝,眼下又到了迟钝的时候。
她想着该怎么办,此刻现身?,还是跳下去,亦或者劫车。这违反律法不说,她未必打得过车主。
正这么想着,忽然?眼前明亮,衣领一紧,姜昙被揪了出来。
“你是谁家的刺客?”
姜昙遮住了眼睛,未看清车主的面容,听到“刺客”二字心内一跳。若不是达官显贵,又深陷政事漩涡,怎么会日日和刺客相伴?
这人不简单,藏在车上已经算得罪他,若被他抓住,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报复。
姜昙想起陆青檐那些?“料理”人的手?段。
快逃!
姜昙拔下头上的发簪,朝那人扎去,他果然?往后避开。
然?而车主没有想到,如此凶狠且用尽全力的一刺只是幌子?,下一刻,这刺客竟然?要跑!
姜昙半个身?子?已跳了出去,正对上双目惊恐的小厮,眼下被人看见也顾不得了!
“想跑?”
车主看出姜昙动作不便,捉住她的双腿往后一扯:“回来!”
姜昙就这么摔回马车里,双膝重重磕在地上,她想爬起来,却疼得动弹不得。
身?体被扳过来,一把匕首顶住她的脖颈:“藏头露尾,贪生怕死,你主子?是谁?”
衣领被猛地拉近,姜昙对上一双错愕的眼睛:“怎么是你!”
姜昙也想不到,生平第一次走投无路起了坏心,竟然?劫的是陆家人的马车。
这人还是陆青檐的堂弟,不,应该是堂兄,陆昇。当初扬州陆家炙手?可热的大公子?,听说和太?子?师出同门。
陆昇和陆青檐关系不好,原本她可以请他放自己一马,让陆青檐不高兴的事他应该会做。
然?而去岁夏末,为了装成兔子?的陆青檐,她射过他一箭。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姜昙惊疑不定?地盯着他:“我?射过你一箭,可以让你刺回来。”
陆昇低头看着还抵在她颈间的匕首,连忙撤回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将她好好地放在一边,跟被烫到了一样,猛地将脸侧到另一边去:“你……先穿好衣服……”
说话时,红意爬上耳根。
事情好像与姜昙想的不一样。
紫珠在车尾小声?叫她:“姑娘,找到马车了。”
听完姜昙说话,陆昇恍然?低声?道?:“原来那天,车里的人是你。”
姜昙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天,只知道?说了这么多,解释清楚自己并不是刺客,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