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檐服的药太多,情绪不稳,姜昙也不确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这个时?候保全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你还护着她。”陆青檐咬牙切齿地笑了:“姜昙,我真的不想动她,动了她你会伤心,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我要杀了她!”
陆青檐松开她,忽地抽出一个护卫的佩剑,直指地上的紫珠。
姜昙在?背后说:“你杀了她有?什么用,你应该杀了我。只要我一息尚存,就会千方百计地使这些手段。杀不了你,至少我可以做主自己的性命。”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新婚那天。
红绸勒在?颈上,是叫也无法叫出声的窒息感。
陆青檐问:“你这么想杀我?”
姜昙眼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当然。时?至今日,乃之昨夜,今夜,明?夜,此后的日日夜夜。只要在?你身边,我从未有?一夜安眠。只要你活着,我就睡不好。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
第72章 (补) 要不要我?……
姜昙的脸忽远忽近, 在陆青檐的眼中晃成两个,他十分贪心,将两个都握在掌中。
他看着姜昙的脸, 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违心的证据。反复拆解她说的每一个字, 试图找出她遮掩得十分高?明的爱意。
最终他失败了?。
不是他寻找得不仔细, 而是姜昙眼中根本没有?爱意。
他不懂:“你?对施茂林好, 对杜良好,对你?身边的婢女?好……为什?么就不能分我一点好?”
从前就是这样。
她对所有?人都好,对所有?人都有?怜悯, 唯独对自己斤斤计较。
无论是什?么情况,她好像永远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可?是明明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坏人,他们都能得到毫无付出条件的好。只有?他像天底下最大的恶人一样,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多亲近一分都令人作呕。
姜昙的字句如?此冰冷。
“你?这样的人,凭什?么乞求别?人对你?好?”
“我是什?么样的人?”
“自私虚伪,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下人们怕你?, 同僚们厌你?,百姓们恨你?。你?为人可?恶,行事可?怖, 谁会喜欢你?这样的人?你?不值得别?人对你?好。”
“那你?呢?”
陆青檐几乎要贴到姜昙的面上?:“喜不喜欢一个人, 是否决定对他好, 你?是据此判断的吗?如?此说来,只有?圣贤才能达到你?的标准。可?这世上?谁敢说自己是圣贤, 有?哪一个不是披着人皮的畜生,你?以为别?人有?多干净,我就比别?人肮脏?”
他捏起她的下巴, 让她看纱帐外的月娘和柔娘:
“为什?么她们可?以对我好,短短几个月,已能让她们生出相依到老的念头。为什?么你?不能像她们一样?知冷知热,嘘寒问暖,到底哪一件事让你?难做?”
姜昙淡淡挥开他的手:“与豺狼为伍,我心难安。”
好一个难安。
陆青檐呼吸发颤:“若有?一天,我变成了?你?心中的样子呢?”
手指间的的香囊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脑中里?似有?根弦绷成一条线,心中却出奇地静,只等一个宣判。
姜昙说:“不会有?那一天。”
他们的关系已如?此糟糕,而她从未给两人和好留有?一丝余地。
陆青檐脑中的那根弦,断了?。
耳中有?尖锐的轰鸣声,头痛欲裂,浑身冰寒彻骨。
犹如?小时候他偷偷跟着陆秋松一起在江边行走,不小心被拥挤的人群一脚踢到水里?。冬日水中竟很温暖,江水涌进耳朵里?,脑袋静谧,耳中轰鸣,正如?现在。
“……你?是故意这么说的。”
陆青檐握紧剑柄,用力钉在姜昙耳侧的柱子上?。
“因?为我对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