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昙用力甩开?,去?扶紫珠起来,淡淡说道:“是紫珠的血。”

陆青檐这才看到紫珠的手臂,右臂的袖子被抓烂了,血肉翻开?三道口子,露在外面。

看起来十分狰狞不适。

这样的伤口亦很熟悉,是狼犬抓出来的。

陆青檐移开?视线,看向邓显:“谁把乌雪放出来的?”

月娘扑在他的臂上:“是我路过兽场,看到乌雪闷的慌,所以就带着乌雪一起出来玩……长?公?子你先前同意了的。”

陆青檐沉默,他确实没有拒绝。

月娘继续控诉:“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是这个?婢女?突然跑出来,吓到了乌雪,它才抓了她一下,不过性命无忧,而且乌雪也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然后她、她就……”

月娘泣不成声。

柔娘小声补充说:“然后夫人就将月娘子绑起来,要?她道歉,否则就划花月娘的脸。”

“没有要?伤人的意思?”

姜昙缓缓重复道:“你明知道这是凶兽,还将它带出来到人群处闲逛。带出来之前可有想过,万一这狼犬兽性大发要?吃人,将谁喂给它?还有什?么叫才抓了一下?”

姜昙指着紫珠的手臂,冷冷说:“这样的伤口,你可愿意让我在你脸上抓一下?只要?抓一下,我们就扯平了。”

“这……”

月娘看着陆青檐,十分有底气:“这是长?公?子亲手养大的狼犬,你的意思是,长?公?子故意养一头伤人的狼犬吗?”

好熟悉的话。

姜昙哑然失笑:“算了。”她转身牵着紫珠离去?:“我们走。”

“慢着!你算了,我可没算!”

下人为月娘解开?腕上的绳子,她将手摊开?,让陆青檐看伤口:“长?公?子您看,为了一个?婢女?,夫人竟如?此对?待我!那婢女?只是被抓了一下,夫人就要?划我的脸呢!手臂伤了可以好,可我的脸若伤了可是会留疤,往后可怎么见人?”

陆青檐并未说话。

这时,一个?小厮急急地跑过来,柔娘最先注意到,那小厮便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柔娘脸色一变,连忙喊道:“长?公?子,乌雪回去?之后瘫倒在地,昏迷不醒!”

乌雪在府里的地位等同于陆青檐。纵然知道一条狗听不懂人话,下人们见了它仍叫一声犬大人,

无人敢轻易招惹。

若是它兴致来了要?吃人,长?公?子也不会惩罚它,反而嫌人肉脏了它的嘴。

因而乌雪病了可是大事,若是照料的下人出了错,那便要?惩罚下人。

然而下人素来知道乌雪的习性,一向喂得康健有力。

刚才乌雪还活蹦乱跳地撒欢,怎么会突然昏迷呢?

柔娘说:“长?公?子,乌雪方才由下人们牵着还好好的,方才只靠近过夫人。”

月娘指着姜昙:“一定是她做的,方才乌雪就是闻到那婢女?身上有什?么味道,才被吸引过去?。她的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陆青檐皱眉看着姜昙:“解药在哪?”

.

刑堂内。

姜昙漠然站着,一声不吭。

到他身边后,她经常是这副样子,好像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得到她的任何?回应。

让人看着生?气。

小厮急匆匆地又跑过来,不知跑了第几?趟,每一次都带来更不好的消息。

这一次,显然是十分严重了。

小厮战战兢兢地汇报:“驯兽师说,乌雪时辰不多了。”

若是耗尽时辰,从小养到大的狼犬,生?命也走到头了。

陆青檐面色沉下来:“你知道的,我的耐性不好。再问一次,解药在哪?”

姜昙依然不吭声,眼神落在虚空,不知在专注地看什?么。

或许是角落里的蚂蚁,或许是蜡烛落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