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也?这样”

紫珠伸手将她脸上的墨迹蹭得一片:“姑娘当然站在我?这边,这下你自投罗网了吧!”

她正笑着,双双用手掌在砚台里按了一下,在紫珠脸上报复回去。

两人顶着一张花猫脸面面相觑,几?乎只有眼珠子是干净的。

姜昙压不住嘴角的笑意,由衷地开心起来。

看着两人打闹,彼此的脸上越抹越黑,姜昙悠悠地说?:“听说?这墨尤其显色,一旦风干,十?天半月都洗不掉。”

双双愣了一下,连忙朝外面跑去。外面有水,可不能让紫珠抢了先。

紫珠轻哼一声:“姑娘,你一定?是骗她的,对不对?”

姜昙笑着摇头。

紫珠神?色凝滞,下一刻摊开袖子用力擦着自己的脸:“怎么办啊,不能见人了”

一旁放着木盆,盆中有清水,这两人竟都没有注意。

姜昙无?奈地笑,用帕子沾了水,轻轻在紫珠的额头上擦拭着。

院外门口,树枝之后。

陆青檐静静站着,一手压低树枝,窥伺里面正在笑着的人。

他站了片刻,脚下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长公子!”

双双顶着满脸黑墨,硬着头皮挡在他身前:“夫人夜里……还是睡不安稳。”

陆青檐看了双双一眼,许久后退回步子,转身离去。

待不见他的背影,双双才松了一口气,背后竟生出了冷汗。

她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馨香。

陆青檐停留过?的地方,萦绕着甜丝丝的女?儿?香,和月娘身上的一模一样。

方才长公子身上还穿着未脱下的骑装,想来是刚和月娘骑马回来,还未来得及换衣服。

看来她们说?的是真的,月娘在长公子面前极为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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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姜昙发?现一个厚重的箱子,郑管家等候已久:“夫人可算回来了。”

箱子打开,是在灯下泛着光的绫罗。管家让婢女?把绫罗抖开,姜昙这才发?现那?不是绫罗,而是绣着金丝编织成的帐幔。

郑管家说?:“赵公子从江南带回来的金丝帐,价值连城。一送进门,长公子让咱们给夫人拿过?来。这上面一根一根都是金线,小人都不敢沾呢。”

婢女?们手上皆裹着丝娟,小心翼翼地捧着金丝帐。

姜昙淡淡扫了一眼:“我?不要,拿走吧。”

郑管家笑着追过?来:

姜昙顿了顿,心说?随便哪去给陆青檐哪个得宠的夫人用。

郑管家截住她的话:“其余娘子都有了。”

这终归是陆青檐的府里,他爱挂在哪个屋子都去都随意。

姜昙就?不再说?话了。

郑管家打量着她的神?色,迅速招呼婢女?将金丝帐挂在榻上,趁姜昙还没反悔之前。

金色的丝线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光,犹如晴日生起波澜的水面。

入睡时姜昙躺在帐子里翻来覆去,最终还是起身,睡到了窗边的美人榻上。

除了金丝帐,赵青林还从江南带回来几?箱珍宝,大?半抬到了陆青檐这里。

箱子都掀开时,映得屋子里金碧辉煌。

传闻江南一带的官员富得流油,然而孝敬上来的东西?却不太让人满意,除了那?顶金丝帐尚可入眼,其余不过?尔尔。

陆青檐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枚玉镯,放在灯下细看了一会儿?,最终失去兴趣,咚地一声丢在一边。

“收起来。”

护卫们依照吩咐,合力将箱子抬到库房。

陆青檐在书案前坐下来,提笔在纸上勾勒着人脸,容貌描好,落到发?上的饰物,脑子里竟一片空白。

翡翠,玛瑙,宝石……好像都不对。

最终他打开锦盒,取出里面的木簪。

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