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檐用力擦着姜昙唇上的糖渍,微微笑?说:“阿昙,都怪这蜜饯太甜了,我?闻着都觉得胃里难受……”

话未说完,姜昙扶着榻边将方才喝下的药全吐了出来。

药汁早就吐干净了,她却还在呕,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干净。

陆青檐嘴角的笑?意消失。

他低头看着自?己濡湿的手指,方才擦拭时,他的手指只?是?蹭到了她的唇里。

只?是?这样,她已无法忍受。

陆青檐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脸色微不可见?地扭曲。

他将药碗重重搁在一旁,帮姜昙平顺着呼吸,待她不再颤抖,将她扶起来压着脑袋靠在自?己肩上。

陆青檐死死压抑着胸腔中翻涌的怒气:“姜昙,其?实你根本没病,你都是?装的对不对?”

不等姜昙回答,他蓦地捧着姜昙的脸不许她躲,强硬着在她脸侧落下一吻。

然而还未接触到姜昙的脸,她整个人又簌簌颤抖起来,嘴角甚至呕出了血丝。

外间的人都没散。

紫珠惊叫一声:“姑娘”

陆青檐怔怔看着姜昙嘴角的血丝,只?觉得刺目无比,浑身失了力气,教紫珠一推就往后踉跄。

双双白?着脸出去端水,下人们进进出出乱成一团。

孙太医老?胳膊老?腿地折腾了大半夜,天明时才眼下乌黑地出来,朝门边拱手:“长公子,不能硬来啊。”

陆青檐闭了闭眼,在这里站了半夜,怎么想都觉得荒唐。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病,看到一个人就止不住地干呕,与这人睡在一处几乎夜夜噩梦?

可是?这一切又是?真真实实地发生了。

他方才的试探都能证明,且身体的本能反应是?装不出来的。一个人厌恶另一个人,装不出喜欢的模样,可以面无表情忍着。然而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即使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她的身体也会本能抗拒。

他在姜昙心中竟如此不堪,竟教她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陆青檐满脸阴郁之色:“你说,究竟才能怎么治好??”

孙太医叹息:“还需静养。”

静养,静养!

已静养了大半个月,毫无起色!甚至比以前更严重了!

陆青檐忍着怒意:“静养多少时日?”

孙太医为难地挠头。

这谁能说得准呢?

片刻后,陆青檐深长地吸了口气,面上恢复如常:“好?,静养。”

既然姜昙的心病是?他,那么他暂且不出现?在她眼前就好?了。

又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

他正好?得空去寻一寻别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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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台上,伶人掐着嗓子,咿咿呀呀地唱曲。

偌大的排场,只?演给不远处几位公子哥看,具体演的什么,也无人在意。

一人指着弹琵琶的女?人说:“我?觉得这个好?,身形纤瘦却凹凸有致,触手丰盈,滋味甚妙呐。”

另一人道:“庸俗!依我?看不如正中跪着的那个小寡妇,梨花带雨,哭起来让人恨不得搂到怀里,好?好?揉一揉呢!”

两人争了几句,分不出高下。

斥责“庸俗”的那人便?叫第三人:“长兄,你瞧哪个好??”

说话的是?闫慈的另外两个义子,一人是?赵青林,一人是?田永。

陆青檐睁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循声看去。

赵青林举着酒杯,嘴角是?意味不明的笑?。田永兴致勃勃,满脸激动之色。

他循声看上台上,看不清楚,索性靠在椅子上:“依我?看都好?。不过远观没什么意思,若要一较高下,不如把?二人叫到近前来,仔细看一看。”

田永嘿嘿笑?:“对,与其?远观,不如近看再亵玩一番。”

几人背后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