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姓孙,是船老大的妻子。

姜昙将腕上的镯子、头上的发簪都取下来塞到?孙娘子手里。这?些都是陆青檐差人送来的,纯金子打的,沉的坠手,不适合做首饰,却正适合拿出去花销。

孙娘子一脸惶恐不敢收,连忙站远了些,时不时地偷看?她几次。

看?来行不通。

姜昙将那些金饰都丢在桌子上,坐在一边等紫珠。

夜幕降临时,姜昙问了不知第几次,终于等到?一行人把紫珠送过来。两人相?望半晌无话。

姜昙仔细打量她,除了面容略带憔悴,其?余一切都好。

“姑娘。”紫珠眼含热泪,抱着姜昙委屈地痛哭。

她们身后的孙娘子往里张望,看?到?两人只是抱在一起哭泣,便缩了回去。

紫珠趁机在姜昙耳边低声说:“姑娘,这?条船是吴江刘大人准备的,不过连同船上所有人都送给了姓陆的。”

换言之,整条船都是陆青檐的手下,难怪她们那晚行踪暴露。

恐怕紫珠刚有逃跑的念头,就教人在暗地里观察着动向?报给陆青檐。

陆青檐故意放她们逃窜,其?实?早在船上守株待兔。

收买人心?这?条路行不通。

船已在江中,四处都是深水,纵然她们识得水性,一时半刻也逃不脱,只能?在船上待着。

姜昙摸了摸紫珠的脸:“你瘦了,这?几日好吃好睡,把身体养好是头等大事。等船靠岸,给你买岸上的炊饼吃。”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等船靠岸,再寻机会。

紫珠明白她的意思,遂点头。

忽然想起什么,紫珠瞅了一眼孙大娘,见她没注意这?边,快速说:“姑娘,上次是杜良帮了我们,他也在这?条船上。”

除了刘道?元和?陆青檐安排的人,船上竟然还有外人。

姜昙也很意外,没想到?是杜公子帮了紫珠,那么陆青檐早就知道?他也在船上。

只是今日才知道?她与杜良认识。

方才离去时他的神色不对,不知又要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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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心?忡忡和?紫珠吃了一顿饭的功夫,陆青檐就回来了。

他的视线有些诡异,挥退了下人们,独自在纱帐外看?她。

姜昙察觉不对,让紫珠先离开,紫珠磨蹭着不想走,门外的孙大娘已非常有眼色地进来将她拉出去。

“到?了安寝的时辰,不要打扰夫人和?长公子休息。”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

姜昙握紧手心?,拼命抑制住夺门逃走的冲动。

陆青檐喝酒了。

她强自镇定着瞪了一眼纱帐后的人,斥道?:“我讨厌酒味,不许过来。”

陆青檐当然不可能?如她所言,忽然笑了出来:“那我今夜睡哪里呢?”

姜昙的心?稍稍安定下来,转身去里间:“船上有的是房间,你随便找一间凑合一晚去。”

待洗漱过出来,陆青檐已不在纱帐后。

姜昙松了口气,合衣躺到?榻上去,陆青檐或许真的不会来了。

可是很快,木板发出咯吱的轻响,背后的来人特意放轻了脚步,昏昏欲睡的姜昙瞬间清醒。

她刚睁开眼睛,陆青檐留在榻边坐下来,身边的床褥微微陷下去。

陆青檐上来了。

姜昙腰上一热,整个人就向?后捞去,她奋力挣扎着,陆青檐将她压在怀里。

“我洗过澡了,身上是干净的。”

他将自己?本就松垮着的衣领拉开,敞开一片白色的胸膛,紧贴着姜昙的脸:“不信你闻,没有酒气,都是花香。”

姜昙不耐烦地要推开他。

两人本就是紧紧贴在一起,同样的温度渐渐热起来,姜昙觉得他身上烫得过分,整个人往里躲,却被他固执地搂着腰,逃也逃不开。

姜昙恨恨地锤了他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