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进?的神色又变得不确定起来。

门上有灯笼,隐约照得清人脸。借着灯光细看,又不像姜昙了。

他以前认识的姜昙是?个男人,虽因?吃不饱饭而?身形瘦弱,但看起来却比肥胖的自己更有力量。

往那一站,就能拦住脱缰的疯马。

眼前这?位分明是?个姑娘,和姜昙乍一看很像,可看的久了,初见的熟悉感荡然无存。

“对不住,对不住。”

发觉认错了人,卢文进?比姜昙更局促,连声说着对不住,一边往门里?躲。

还是?跟以前一样。

姜昙心里?暗笑,面上却得体:“公?子留步,听闻这?里?有卖豆饼的老铺子,家中兄长爱吃,托我来买一些。请问是?你家吗?”

卢文进?衣衫陈旧,眉宇间透露着为生计奔波的憔悴,眼神只在初见她时露出了一点光,随后便?如一潭死水。

然而?卢文进?闻言,面色却更加灰败:“你是?听街头那些老人说的吧?他们记性不好,只记得以前的事。我爹腿断后卧病不起,不久就仙逝了,我娘也随他去了。二老的手艺小子无力继承,是?故三年前开始,我家就不卖豆饼了。”

原本姜昙不清楚这?几年他发生了什么,却想着待会?儿借卖豆饼,多塞给他一些银子,也算尽绵薄之力。

不想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抱歉……”

不等她说完,卢文进?关上了门。

姜昙心情失落离去,在她转身之际,身后的门掀开一道?缝隙。

卢文进?探头出来:“姑娘你姓什么?”

“姜。”

卢文进?眼睛微亮:“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姓姜的书生,他叫阿昙。”

姜昙微怔,摇头。

卢文进?脸上的神采肉眼可见地散去。

再次关门前他为姜昙指路:“梅花巷子出去,往左走有一家卖豆饼的铺子。他们睡得晚,眼下或许还开着。”

姜昙点头,却并没有找那家铺子,而?是?沿着桥面返回。

桥下无人,桥上却有人。

姜昙一瞬间心跳到?了嗓子眼,却说不出话来,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快,在距他五步的地方停止。

“陆青檐,你怎么又回来了?”

陆青檐手上握着弓箭,正在射河面上漂浮的灯笼,一张脸冷得厉害:“我还要问你,谁说我走了?”

松手,一箭重重射出。

可惜雷声大?雨点小,连河灯的边角都没有触碰到?。

陆青檐气得将弓箭扔在桥边:

“你方才去哪了?到?处找你不见人!你莫非又见了谁,要和他一起走,连你的婢女也不要了?”

又在拈酸吃醋。

姜昙无奈将弓箭捡起来,对着河灯试了试,说:“我只是?去县衙附近转了转……”

她并不打算提卢文进?:“没见什么人。”

“嗖”地一箭,一盏河灯灭了。

姜昙将弓箭放回陆青檐手中:“我以为你走了。”

“想都别想!”

陆青檐美丽的面容露出恶狠狠的表情。随后又举起了弓,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你刚才怎么做到?的?”

他前后变脸可真快。

姜昙忍不住笑出声,陆青檐有些恼:

姜昙压住唇角的笑意,往上走了一步,这?个高?度勉强够得上陆青檐的视线。

“过来。”

陆青檐如言过去,被姜昙圈进?了怀里?。

温软的怀抱向上泛着暖香,陆青檐一瞬间绷紧了身体,他缓缓转过头去,形成?一个与姜昙相依偎的姿势。

姜昙伸手把他的脑袋拨了回去:“看箭靶。”

原来她在教他射箭。

陆青檐双手僵硬地被拨弄着。

姜昙手掌包不住他的,却能很精准地控制好力度与方向,弓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