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服地去范府讨说法?,家丁将他?当作无赖打?了出来。

于是他?在门外?等啊等,终

于等到坐轿回家的范大人,又被打?了一顿,从他?口中得到了“陆公子”这个名?字。

看到施茂林沉默的样子,姜昙苦笑:“我就不该见你。”

施茂林连连哀求:“阿昙别?走?!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已吃了大教训,我知错了!以后一定会?改好的!”

姜昙不为?所动?。

施茂林竟流下眼泪来:“阿昙,我们毕竟走?过了这么多年,我是真心喜欢你。我其实一点也离不开你,我也想过做普通人的。可我舍不得你跟我一起受苦……若不是你家遭了难,你原本配的是世家公子,而非我这样一个山野莽夫。还有我娘,我知道她小心眼,若我不争气些,在她面前总是没有底气。你嫁过来必定会?受苦,到时我连替你说话?也没用……我没动?你的嫁妆,我原本想着?还给你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它们竟不见了……”

施茂林满面哀戚地跪下来。

姜昙忍不住落泪:“茂林,我也是真心喜欢过你的。”

施茂林眼神希冀,膝行?过来。

下一刻姜昙后退,擦干了眼泪:“但我现在也是真的不想与你一起,当初说好了分开,那就是要分开,不可更改。”

“不,我不信,三年的情谊,你怎么忍心……”

“我忍心。”

姜昙淡淡地说:“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遭遇的一切,我可能都知道。你说中举的那天,我就奇怪,分明没有到放榜的日?子,你怎么能知道自己提前中举。后来我明白了,你要买通考官,可你知不知道,扬州府最是富硕,官员油水捞不尽,你的那些银两到他?们眼前无异于蚊子肉,凭什么卖官给你?”

施茂林怔住。

“还有你身边那位红柳姑娘,我在赌坊见过她。你又知不知道,赌坊打?手其实对她言听计从,私底下处置人时,她最喜欢将人剁碎喂鱼。”

施茂林不可置信。

“短短一月,输掉万两白银。你是当局者迷,大可随意找赌坊外?的人问一句就知道,这数字匪夷所思。偌大的赌坊,在扬州官府眼皮子底下风生水起,你猜猜背后又是哪位大人在撑腰?”

施茂林已说不出话?来。

“留给你的几千两嫁妆,若你能交给赌坊,他?们就会?消停。因为?如此巨大的数额,闹到官府去,反而会?惹上麻烦。只要你稍微抵抗一下,赌坊会?就此罢手。”

这是姜昙给陆青檐的最后一次机会?。

但同时姜昙也深知施茂林的秉性,她知道他?不会?改,且一定会?犯错,最终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从分开的那天,姜昙就看出了他?浑身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从头到尾,她一次也没有提醒过他?。

她其实是一个残忍之人。

“忘了我吧,以后别?来找我。就算路上遇见,也千万要装作不认识。”

姜昙将袖中的书信拿出来,放在施茂林身前。

她当初有一桩婚事的,只是后来遭遇巨变,与男方渐渐失了联络。施茂林知道这件事后,非要也写一封婚书给她。

他?本就不识得几个字,握笔几乎是要了他?的命,为?了写好这几个字,颇费了一通功夫。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陆青檐在路的尽头等她:“方才施兄说欠了银子,欠了多少?我身边没有,但家中可以凑一凑。他?见了我生气,你代我交给他?吧?”

陆青檐恳切地看着?姜昙,片刻后听到回复:

“不用管他?。”

.

施茂林头痛欲裂。

阿昙眼睁睁看着?他?接近悬崖,即将掉下去,她竟一个字都没提醒他?。

施茂林有些怨恨她。

才分开几天,她就与陆青檐走?到了一处,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