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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有些热了。

姜昙把最近的窗户打开?,这才让人感?觉舒服些。

迷迷糊糊之?间?,门被敲响,是?先前?那个婢女:“小姐,奴婢、奴婢来给您送……”

后面声音太小,姜昙听不清楚。

“进来。”

得到允许之?后,婢女进门来到姜昙身边。

范府的婢女很懂事,亲手?将碗抵至她的唇边,还准备了布巾为她擦去嘴角的水渍。

见她喝完,婢女眼神紧张地问:“小姐觉得……如何??”

姜昙五脏六腑都极热,一碗清水喝下去只能察觉到冰凉彻骨的寒意,什么滋味都尝不出来。

她的神智恢复了些:“尚可,谢谢你。”

规矩她还是?懂的。

姜昙塞给婢女一些银角,后者神色有些惶恐,留下茶盏,千恩万谢地出去了。

姜昙想,她隐约好像知道袖口沾上?的褐黄色粉末是?什么了。药性如此?强烈,幸亏只沾上?这么一点?。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保险。

于是?又倒了一碗水,一口气喝下去。按照医书上?说,无论什么药,都可多饮清水化去药性。再过?小半个时辰,应该就会好一些。

姜昙靠在?榻上?,昏昏欲睡。

不知睡了多久,面上?吹来一阵凉风。姜昙蓦地睁眼,看到屋子里有个黑影,惊出了一身冷汗。

“谁!”

“是?我。”

烛火被点?亮,映出陆青檐的脸,他从门外进来,眉眼柔和,美得不像人。

姜昙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先前?范小姐和同伴说起的人,原来是?他。

若说是?陆青檐,那就不奇怪了。

姜昙惊讶问:“你怎么在?这?”

两个人隔着很远的距离,陆青檐的脸像笼着一层纱,身影亦有些朦胧。

陆青檐的声音似乎很远,像是?从梦中传来一样:“嫂嫂,我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思?来想去不明白,于是?来问你。”

姜昙的眉头皱起来:“可是?此?时此?地,我们……”

不适合问问题。

姜昙此?刻脑中犹如一团浆糊。

她来不及想陆青檐是?怎么出现在?这里,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且这还是?范府的客房,一切是?极其不合规矩的。

因为她刚冒出了个念头,陆青檐就开?口问说:“你明日不是?要离开?了?我怕来不及问,只好来这里找你。”

似乎……有道理。

姜昙迟钝地想了半晌:“那你问吧。”

陆青檐手?持烛台,走近了些,一副认真请教的模样:“我想问你,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

这一次姜昙想了很久,才想出陆青檐说的是?谁:“你们不一样。我与?他那么多时日……生出了感?情,你”

姜昙慢吞吞地说:“你是?朋友。”

尽管陆青檐并不承认。

然而这个解释并不能让陆青檐满意,他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嫂嫂对每个朋友都这么亲密吗?”

“什么意思??”

陆青檐慢慢走了过?来,眼下的泪痕装着烛光,容色惑人。

别哭了。

姜昙愣愣地看着他走近,忘记了后退。她伸出手?,即将触碰到他脸颊的那一刻,像是?被火燎到一般,蓦地抽回手?。

行至半路,被陆青檐紧紧抓住了。

那点?烛光从泪中移至他的眼中,亮得惊人。

姜昙忽然有些不敢看他。

他的手?指在?她手?腕内侧来回摩挲,让她的疤痕隐隐发痒:“朋友之?间?会这样吗?”

脑中隐约有什么抓不住,姜昙晃了晃脑袋,头晕目眩。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呼喊:“阿昙”

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