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说得那么殷勤,好像低姜昙一头似的,她怎么这样不争气!
可很快她又想?,方才说那么快,也不知道姜昙听清楚没有?就算姜昙听不清楚,紫珠站在门口?总该听到了吧?姜妙仪的心?机那么重,她的丫头也该不差才对。
……医书上说,病中之人多出去见见天光,会好的快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芳茵正在思索,身边的丫环怯怯开口?:“小姐,请帖给庸少爷送去了,可外院的小厮说……庸少爷似乎要?出门,下人们连包袱都打包好了。”
沈芳茵不可置信:“什么?好不容易写完十张大字,熬走了大表兄!好不容易有了出门的机会,结果庸表兄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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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檐坐在桌前,手中是一根簪子
那日姜昙划伤他的发簪。
晃月别庄那次的发簪,他曾让下人找过却无果。这一次的发簪,陆青檐亲眼?看着它从姜昙手中掉落。
曾几何时,他死死地盯紧姜昙时,只能看到她发髻的这根簪子。
因为姜昙很少正眼?看他。
不知道这根簪子跟了姜昙多久,可比他箱子里存放的头骨、手腕上的骨珠更久吗?
有没有三年??
门被?敲了三声,邓显在外面说:“长公子,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能出发。”
陆青檐这才想?起来?先前那件事。
义?父闫慈传他回京。
扬州的锦衣卫何其之多,再加上陆昇的帮忙,放跑锦衣卫是意料之中的事。
倘若汤指挥使知道儿子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会不会气得当场拔剑寻仇?
门再次被?敲响。
陆青檐将簪子握紧,推门而出。
邓显和一众护卫整齐地列在院中,已等?他许久,只待他一声令下,便骑快马上京。
小厮将马牵过来?,伺候陆青檐上马。
邓显看到这副景象,紧绷的神情一松,也跟着上马,驱马到陆青檐身边,笑?说:“长公子尽可放心?走,扬州这边有咱们的人盯着,一路到泰兴都安排了探子。等?处理完京城之事,再回扬州也不迟。”
陆青檐并不说话?,握紧缰绳朝外行去。
马蹄声沉稳有力,哒哒作响。
行至门口?时,忽见门口?小厮神情紧张,似是被?人按着。
“他是怎么回事?”
陆青檐记得此人,姜昙来?找他时,这人在门口?替他办过事,拦住姜昙不让她进来?。
邓显神色如常:“这小厮今早打碎了一个花盆,不详,属下便罚了他。”
陆青檐盯着邓显看了片刻,邓显笑?意不变。
陆青檐却忽然?扬起马鞭抽在邓显身上,马儿受惊,将邓显摔下马去。
那小厮被?周围人放开,立时跪在地上,指着周边的人说:“长公子,姜姑娘早些时候派人送了东西来?,他们不让我通报!”
小厮手上是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根长参,另放着几颗药丸。
邓显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瞥了一眼?,笑?说:“不过是寻常的药物,姜姑娘也真?是的,感?谢公子也该提前打听公子的喜好,至少送些金银过来?。”
陆青檐默然?片刻,蓦地阖上盒子。
邓显不用看就知道他的心?思,连手臂的伤也顾不得,扑在陆青檐马前喝道:“长公子,大业为重!您忘了尚书的命令了吗!不过是一些药,长公子身边要?什么有什么,何苦在意这些!”
“我不是傻子。”
陆青檐踢开邓显。
他认得出来?,这些是濒死前保命的药。
姜昙这么惜命的人,是觉得他死得比她快吗?竟把保命的药都送来?了。
“长公子三思!”
邓显从地上爬起来?,拦在陆青檐面前,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锦衣卫敢告到御前,手里定然?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