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拍桌子, 怒目道:“胡说?八道,东窗事发,他?分明是逃了?。”

姜昙觉得好笑:“我只知?道他?外出访友去了?,说?过几天就回。夫人既然早知?道他?逃走了?,还问我做什么?”

大夫人气得站起来:“你竟敢跟我装糊涂!”

“我从?未有这个?意思,夫人问什么,我答什么。”姜昙说?:“莫非大夫人想听我亲口说?什么,不必如?此麻烦。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夫人的。”

身边的婆子咳嗽了?一声,本想吵起来的大夫人看了?一眼陆母,偃阵息鼓。

大夫说?:“我不与你争辩,我只问你,你在陆府借住时?,可曾见到施茂林将陆府的宝物拿出去卖?陆家已拿捏到了?证据,劝你早些坦白。”

姜昙说?:“我从?未看到,不知?道大夫人的证据从?何而来?”

“陆家那段时?日只你一个?外人借住,施茂林屡次来府中见你,陆府的下人都是证人。借此机会,他?可轻而易举将宝贝拿出去卖。”

“无稽之?谈。”

姜昙淡淡说?道:“第一,施茂林每次来见我都只在外院,从?不进内院。如?夫人所说?,满府皆是证人。试问,他?是怎么与内院的人联系上,并将宝贝运送出去?”

大夫人说?:“他?可让你进内院,或是使些钱让别人去……”

“这就是第二个?问题。敢问夫人可知?道,我来陆府借住,仰仗的是大姑奶奶和茵表妹,从?不与二夫人私交,甚至还结了?怨,如?何能勾搭到一处?方才夫人又说?可使银钱让别人去,既能使旁人去,那么旁人也有嫌疑,陆府人人都有嫌疑,为何偏偏怀疑到施茂林头上?”

大夫人指着姜昙说?:“你这是狡辩!”

“非是狡辩,而是质疑。夫人要定罪,连站的住脚的证据都拿不出来,如?何教人信服?”

姜昙低眉顺眼说?道:“莫非陆府一贯的断案作风就是如?此?由一人猜测,给人定罪吗?”

“要证据?好!”

大夫人给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便出门去,再回来时?手里拖着一个?小厮。

姜昙认得他?身上的服饰,是赌坊的人。

大夫人冷哼说?:“这是销金窟赌坊的下人,你尽可问他?,那施茂林在赌坊里挥霍足足一月有余,他?一个?武馆的学徒,若不是做上了?这等勾当?,手中的赌资都是从?何处来的?”

那小厮不迭磕着头:“如?大夫人若说?,小的日日在销金窟做门房,施公子几乎日日都来,每回出手大方,赏银也能给足足一两!”

姜昙握紧掌心,口中强硬:“施茂林喜交朋友,许是向友人借的……”

“哪家的友人这么大方!”

大夫人将手中的账册丢在姜昙面前,她拿起来看,发现这是销金窟近一月的账册。

上面记着赌客的名字,其中“施茂林”下面,记载着近万两白银。

看见数字的那一刻,姜昙如?坠冰窟。

她以前跟着刘仲青,在吴江县衙里做过文书,会看卷宗会写状纸,也会审案子。

大夫人的话?中满是漏洞。

若是两人继续辩驳下去,她能抓住很多疑点,问得她说?不出话?来。

可是此刻,一切的辩驳都没有意义了。

姜昙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某一天开始吗?或是因为某一件事开始,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

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姜昙浑身失去力气般瘫坐在地?上,任由身边那个?好心的丫鬟提醒她,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只看到大夫人得意地?笑,嘴快速地?一张一合,似乎在伸张正义,痛斥邪恶。

大夫人邀功似地?到陆母身旁:“老夫人您瞧,这丫头开始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