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的颈间深深吸一口气。

接着?,他将手探了进?来,滚烫且用力。

姜昙瞪大了眼珠,她发狠用手掌按着?陆青檐胸口的伤处,很快察觉到掌心一片湿意。

殷红的血渗透他的前胸后背,额头渗出汗来。

陆青檐浑身?痛得颤抖,甚至鲜血都滴到了姜昙的眼下。

姜昙拔出簪子,在陆青檐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他终于撑不住,被姜昙推到了地上?。

陆青檐连连后退,撞翻了屋内的香炉,跌坐在门边。

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胸前,陆青檐抬头,捂着?渗血的手臂,看?向姜昙。

屋内的灯早已熄了。

粉黛说庸少爷习惯如此,屋内只留一盏灯。

姜昙先前将那灯挪到床头,方才不知被谁的手拂落在地,滚到床底去了。

冰凉的月光映在陆青檐苍白的面上?,他一眼不错地盯紧姜昙,像一只化形的精怪。

半是寒光,半是艳色。

姜昙知道他看?不见?,却对这样的眼神毛骨悚然。

姜昙跪在榻上?,手中的簪子对着?陆青檐的方向,握得愈发用力。

方才,她惶惶然寻到那精怪的弱点,用力按在他的伤处。

可精怪并未如姜昙所料般逃走,反而愈发放肆。

她手上?越用力,他跪在她双膝间的腿,就越往前挪动一分……

姜昙不愿回?想?。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姜昙带着?怒意质问他:“陆青檐,你疯了吗!”

陆青檐似是笑了笑,姜昙看?到他的嘴角涌出一条血线来。

半晌,他说:“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陆青檐唇齿轻碰,意味不明?唤道:“嫂嫂。”

姜昙不可置信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做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质问我?我的心思,你不该早就知道吗?”

陆青檐靠在门上?,平静地说:“一个人,想?要?脱一个人的衣服,让那人坐在自己怀里?,亲吻舔舐那人的肌肤,日夜梦中都是缠绵的景象……”

说到此处,他的眼神扫视了姜昙一下。

他应该看?不见?的,却似乎能看?见?她惶然不安的表情?。

陆青檐说:“除了喜欢,还能是为?什?么?”

陆青檐似在说别人,又好似在说她。

姜昙手中的簪子几乎快握不住:“可我是茂林的未婚妻子,而你是他的好朋友,你怎么能如此对我,而且我们……你”

朋友妻,不可欺。

陆青檐一副认命的模样:“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情?难自抑四个字?”

情?到深处,做出什么样的梦境,都不受人控制。

就算不想?,那人也无孔不入。

真稀罕,他会露出这种表情?。

陆青檐说:“受伤之人最是脆弱,一觉醒来见?到喜欢之?人,如何能忍得住?嫂嫂是大夫,应该比我更懂得这个道理?,这个时候,应该离我远一些,可你偏偏要贴上来。嫂嫂,这种举动,就是在勾.引我。”

姜昙震惊地看着他,他与这种人说不通。

“我没有旁的意思,我只喜欢施茂林,对你无意。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陆青檐笑了笑:“那若是没有施茂林,我与嫂嫂可有机会?”

姜昙怔住,又听他问:“就算有施茂林在,我与嫂嫂为?什?么又不可能呢?只要?瞒着?他,在他每日去武馆后,我再去客栈找嫂嫂,云雨缠绵,共赴巫山,一解相思。如此三人,都可快活。”

姜昙惊愕地看?着?他:“你果真是疯了!”

陆青檐不以为?意。

姜昙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散了:“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陆青檐背对着?月光,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