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是乱的, 衣服也是脏的,整个人脏臭得很,比陆府里做苦力的下人还狼狈。
沈芳茵早就?知道,姜昙在她面前, 看起来任劳任怨,可并
不和其他的下人一样卑微。反而有主意得很,总是拿捏住自己, 除了听?她的话?, 自己总是无计可施。
可算教她难堪一回!
沈芳茵的怒气转眼消了大半。
沈芳茵带着?两个丫鬟, 装模作样站在莲塘前看了看:“做的不错,你可真听?话?。”
要?不, 就?这么?放过她吧。
毕竟姜妙仪说的不错,这事原本?和她也没有多大关系。更何况,她因此和大表兄相处了快整整一月呢, 虽然……
“姜姑娘!”
粉黛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挡在姜昙面前,态度十足谦卑:“茵小姐,姜姑娘是客人,茵小姐大人大量,若有什么?冒犯之处,不要?和她计较。”
沈芳茵愣了一愣,怒意再起。
好哇,她早就?听?说,这个贱丫头离了自己攀了高枝,还抢了她的庸表兄!
原本?想?撕了她,却被娘亲塞到了去京城的马车上,现下可算找到机会?了!
大人大量……是在讽刺她肚量小么??
“粉黛,本?小姐的狗呢?你把?本?小姐的狗弄到哪去了?”沈芳茵恨恨地?笑:“你原本?只是一个伺候狗的玩意儿,竟然敢痴心妄想?,爬上主子的床!不要?脸的东西!”
姜昙看着?沈芳茵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她不知这两个人是什么?纠葛,但粉黛原本?想?护她,看起来却把?沈芳茵惹得更生气了。
这样下去可不好,沈芳茵是个情绪上头,就?能支配脑子的人。
“慢着?。”姜昙安抚粉黛,想?将?她拨到身后去。
粉黛却蓦然变了语气:“是啊,奴婢原本?只是一个伺候狗的玩意儿。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奴婢现在伺候的是庸少爷,茵小姐说这话?,是说庸少爷是……”
“你个贱蹄子!”
沈芳茵将?两个丫鬟都推出去:“给我撕了这张嘴!”
姜昙顿时头大,沈芳茵的丫鬟不知是不是随了她,力气竟格外地?大。
四只爪子扑过来,粉黛抵挡两只,毫不客气地?挠了回去。
姜昙对付另外两只,可惜姜昙指甲圆滑,十指秃秃,很快下巴被抓了两道长长的血痕。
推搡之间,粉黛又说:“茵小姐,叫你一声小姐是抬举你,谁都知道你只是一个表小姐。而庸少爷是国公府的长公子,陆家正儿八经的少爷,劝你不要?不识好歹,敢伤了我们一根头发,庸少爷定厌恶极了你,要?你好看!”
沈芳茵大叫一声,扑进了战局。
三?对二,结果在意料之中。
粉黛一脸不服气,怒瞪着?沈芳茵。
姜昙力竭,不被制住手脚,也瘫坐在地?上:
“茵表妹,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无论如何,粉黛终归是长公子院里的人。若是生了怨,难免伤害你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姜昙说:“而且我听?说,长公子或许会?来月牙阁,你如此形容,是不是该回去好生梳洗一番?”
沈芳茵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被扯破了,摸了摸脸,一手粘腻的脂粉,先前静心化好的妆容都被弄花了。
“你们等着?!”
沈芳茵理?了理?鬓发,就?要?离去,忽然看到粉黛无声笑了笑:“丑八怪。”
好好好。
姜昙说再多,总归是护着?这个贱蹄子,宝贝她那块破石头,一点都没有为自己考虑的意思?!
沈芳茵提着?食盒走近:“姜表姐,你说得对,食盒还给你。”
姜昙伸手去接,沈芳茵嘴角冷笑,将?食盒放在地?上,一脸踢进了池塘。
食盒沉重?,翻滚到水中,眨眼就?陷了进去,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