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昙掀开车帘:“去最好的药铺。”
“姑娘有何处不适吗?”紫珠疑惑道:“而且姑娘以前不是说,药材的品质大差不差,没有最好的,只?有最贵的。多花银子买药的人,一定是笨蛋吗?”
姑娘如今也要当笨蛋了吗?
“不是我,是……”
姜昙顿了顿,笑说:“是一个朋友。”
“姑娘又交了新朋友?”
姑娘已经很?久不交朋友了,紫珠好奇地问:“是什么?样的朋友?”
“是一个对?我有很?大恩情的朋友。他不缺金银,不缺美食,好像什么?都不缺。”
姜昙也只?有一身医术拿得出手,还是已经生疏不少的那种。
可是,陆长公子好像也不缺良医,她能?回报的东西如此?有限。
摊开十?指,算来寥寥。
姜昙说:“他受了伤,我想,至少要关照他至完全痊愈。”
紫珠说:“施公子说再留半月,而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姑娘可得抓紧了。”
有道理。
姜昙想,她明?天就去。
.
陆青檐正?坐在躺椅上,手上拿着?信件,听着?邓显禀报。
“……于山上剿杀锦衣卫二十?二人,俱是汤氏亲信,按照长公子先前的意思,没有活口……望京汤氏那边,或许会?迁怒于公子……”
长公子没有动?静。
邓显抬头看了一眼,陆青檐闭着?眼睛,信件搁在手上,好像睡着?了。
他正?要悄声离开,陆青檐却问:“柴家那个蠢儿子在哪?”
邓显连忙道:“在柴房关着?,发烧了一天一夜,刚才醒来。只?是,他似乎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忘了父母双亡之事。而且……他好似恢复了神智,不傻了。”
“大夫说或许是有什么?刺激到了他的脑子,才会?变成这样,记忆也不知何时回来。为保稳妥……”
邓显低声问:“长公子,要不要杀了他?”
“杀了有什么意思?”
陆青檐没想到他还能?恢复神智,眼前浮现柴大娘死前的情形。
柴大娘哀求道:“求贵人留小儿一命,他只?是个傻子。”
可他现在不是傻子了。
陆青檐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个有意思的处理办法:“告诉他,父母死于贼人之手,培养他学艺报仇。师父么?,就让刘武担任,师徒如父子,他们以后的感情一定很好。”
长公子那夜放了烟花,召来了刘武,柴大娘正?是刘武杀的。
等?到复仇时,发现师父就是仇人……
邓显叹道:“是。”
完成了一件有意思的事,陆青檐心情很?好。
他从?躺椅上起来,手中雪片一样的信件随着?他的步子,悠悠地晃着?。
门外有下人来报:“长公子,有客求见。”
邓显斥道:“长公子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回绝!”
此?刻他们?在一个酒楼内,为了清静,整个二楼都被包了下来,楼下还有人阻拦外客。
这人能?知道他们?在这,想是先去了陆府打听,追得够紧的。
“等?等?。”
邓显忽然想到什么?,问:“来人可有自报姓名?”
“说是公子的朋友,姓姜。”
闻言,邓显立时回头,看了一眼陆青檐。
陆青檐站在窗边。
这个角度,正?好把酒楼门前的动?静尽收眼底。
姜昙又掏出一个银角,放在小厮的手上:“我真的是陆长公子的朋友,而且我只?是来送药,送完就走。”
小厮扭头看了看没有动?静的楼上,不敢接:
“小姐恕罪,咱们?酒楼的规矩就是这样,不得请帖,不许入内。您就别为难我了。”
姜昙从?陆府里打听了好一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