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记?他们才开?张不足半年吧?”
掌柜摇头:“不足半年,就已经到如此地步,要是让她?们顺心如意地开?下去,那还得了?”
说着摆了摆手,阻断账房的话:“叫人去盯着吧。”
他话音里多了几分狠意:“这样好的机会,哪怕我?们得不到,也绝不能?让给别?人。”
*
奎香楼、凌云阁和?满庭芳几家忙得不可开?交之时,沈荔也有些?难得的烦恼。
那天见了沈蓉,总觉得哪里不对?。
倒没有别?的问题,只是一种微妙的直觉。
沈蓉来?小月子的毛病,想来?是常有的,就算沈穹偶然撞破,但只要能?拿出此前的脉案药方,总不至于让他慌不择路,跑来?沈记把自己拉走。
所以,沈蓉这次很有可能?比往日额外虚弱些?,才让沈穹慌了手脚。
但小日子体虚,却也不是什么病症,追根溯源,沈荔也只能?猜测,是沈蓉心情不好,影响了身体。
那天见了面,也觉得总是在叹气,仿佛心情不愉。
如此,再一想到剧情里,她?的婚事不便,很快就要发生......
沈荔依稀记得,是因为她?另有心仪之人?
有时候直觉般的怀疑,就在那一瞬间,并不需要什么真凭实据。
但察觉异样,便觉得要防微杜渐,哪怕只是一点无端猜疑,也得证实无误才好。
况且,这还跟剧情有关。
沈荔又?叹了口气。
挣钱、做菜,她?会;但这种棒打?鸳鸯的事,她?可一点都做不来?。
“沈掌柜何故叹气?”
大?堂角落,乔裴坐在自己的老位置,平静出声:“若不嫌弃,可说与在下听一听。”
年关将近,沈记的生意一直很好。
但下午四?点就来?吃饭的,只有乔裴一个?。
他照例坐在大?堂角落,桌上一碟新泡的酸白菜,一盘金丝芽菜猪肉饼,还有一碗荠菜饺子。
里头的猪肉饼和?酸菜都是要上新的,请他帮忙试菜。
又?说不想吃米饭,沈荔就给他额外下了碗饺子。
“有个?人,想请乔大?人帮忙查一查。”
沈荔坐过去,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继续吃,一边讲,“白鹿书院一位学子,名字我?不大?知道,但年约二十出头,不及三十”
乔裴见她?态度自然,也不囿于礼节,低头咬了一口饺子。
饺子皮不用说,是手檊的,薄且弹牙,隐隐能?看见里面通透绿色。
荠菜没有剁得太碎,咬下去还有些?脆嫩,汁水满溢,清香扑鼻。
肉饼并不大?,不过成年男子半个?巴掌,却有拇指指节一般厚。
外头金丝酥香油润,却只有薄薄一层,内里肉饼汁水充盈,一咬,便在口中爆开?,鲜香无比。
再来?一口清香可口的酸白菜,去油解腻,实在是上佳的搭配。
吃了半碗,放下筷子,又?从怀里摸出一张手帕擦嘴。
一切做完,乔裴才慢条斯地抬头。
“或许在下可以帮上忙,不知沈掌柜是否需要?”
后面的照墨真想把脸埋进茶壶里。
人家情况都说完了,您还在这儿‘不知沈掌柜是否需要’?
大?人,您这是要帮忙的态度吗?听上去反而像是坐地起价啊?
就像此前宜州兵祸,陛下命自家大?人着力找出背后指使,虽已有目标,但大?人不急不慢,只设了个?陷阱叫那人一脚踩入。
临到头了,才衣袂飘飘走过去,施施然问:“或许在下可以帮忙,不知赵大?人是否需要?”
然后?
然后就把那位赵大?人苦心隐瞒数十年的证据全数套了出来?,轻轻松松,判了个?腰斩。
但沈荔却很自然地接话:“乔大?人愿意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