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脸皮再厚,竟也有些赧然。
“前些日子?,太子?上沈府来密谈。”沈荔主动?提起另一个话题,筷子?在盘中拨来弄去。
乔裴看着,便觉得自己的心也在那盘子?里,被她随意夹起来,又丢出去一般。
“......既是密谈,自然要保密。”他垂眸,“要不要尝尝这道金沙玉米?满庭芳的东西,也不算太差。”
沈荔看他一眼,笑道:“让秦如意听了,少不得你一个白眼。”
“真的不好奇?”她问,“若是乔大人开口问,那我就?会答。”
乔裴嘴唇一抿,不得不承认心里猛跳几下,最后却还是镇定道:“不好奇。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支持。”
沈荔定睛看他一瞬,忽然笑起来。
嘴上说得倒是好听。
乔裴见她笑,也微微一笑,温声道:“既然定了要北上,随身的包袱行囊也要备起来。”
语罢,叫照墨从后头送来几个箱笼:“这里不是全部,你先过目一番,若觉得不错,我便照着这样继续收拾起来。”
这个人不会这几天都?在忙这个吧?
箱笼里应有尽有,衣物?便不必说了,连沈荔惯用的粗木簪,乔裴都?细心备好几根一模一样的。
“发簪若有些许变化?,有时便盘不稳头发。”他轻声说,“若是这样,反而不便。”
沈荔看他展示,心神却飘得老远,无端端想起前些日子?系统问她,问什么没有那样义正言辞地拒绝乔裴。
是啊,为什么呢?
往日沈荔很少探寻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来并不算是最重要的因为并不影响她回家,二来,乔裴总是静静地呆在那里,一片湖,又或一颗笨拙的石头,一动?不动?。
似乎非常耐心,也没有任何逼问,即使他表露得并不比其他人更少,但总是比其他人更沉得住气。
沈荔以前觉得,这是他自信心的表现?,但现?在回过味来,却觉得恰恰相反。乔裴有那样的经历,有那样的心境,怎会不怕?怎会不急?
只是再如何,他也不肯做出强逼的姿态,叫她有一星半点的为难。
且不说沈荔对?他不能说毫无情谊,即便是再无情,对?着这样一个人......
她叹口气,最终还是轻轻说:“其实我这个人,脾气不算太好。”
乔裴掀睫看她。
“我自己是知道的,所?以不合适的人,我不会因为不好开口,最后落得两头都?为难。”
乔裴一怔。
沈荔看他久久没有反应,倒笑了:“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些?不是我想要的,话说得再早、再好,我也不会点头答应。”
“所?以......”
所?以,即便他不一定是沈荔想要的,却也不用为了旁人,日夜煎熬自己的心......
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轻松地,说出自己连求都?不敢求的话呢?
她怎么能,给自己留下如此盛大的希望呢?
乔裴凝视她面容,沈荔只是微微笑着,仿佛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乔裴知道,他从刚刚那一刻起,才真正活了过来。
他是为她而活。
如今,他终于明白。
乔裴久久不说话,沈荔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干脆打开光屏看看好感度。
一看,[96],涨了不少,原来只是摆着扑克脸。
她放了心,又说:“我过几日便走,你来不来送我?”
乔裴慢慢呼出口气:“自然是要来的。”
说着话,神智又回笼,总算是清醒过来,想起还有些话要嘱咐。
什么蕲州天气、民风民情、行远路要注意的事项,诸如此类,唠叨没完。
“......至于周家兄弟,你也可?以在上路前,找周将军问一问。”他提起周钊,也面不改色,“他在蕲州烟州几个地方呆的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