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满凤但仍有些不解:“既然这样,沈姐姐何不约定三日为限?或者更短?这样不就能更快让人?狗急跳墙?”
沈荔:“时?间太短,不足以叫他们藏不住。死者家属至少有四五口人?,两三天忍饥挨饿还行,七八天......”
她活动片刻手?腕,又说:“何况,诸位是不是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
钱罗沉思一瞬,眼前一亮:“寒食节!”
“正是。寒食节当日,诸多人?家要出京祭祖,人?流涌动,无疑是混入其?中的最好时?机......”
沈荔不急不缓,慢慢道:“严密的防守因为七日之约而撤除、寒食节当日众多出城车马的掩护、多日紧绷的心态得到缓解”
她温和一笑,乔裴就极其?自然地接话:“今日子?时?之后,才是最关键的时?刻。”
楼满凤豁然开朗:“怪不得你要了七日!原来是早就算好了!我?就说,要七日,为什么不要个十七日、二十七日?我?看大寺那群人?破个案动辄两三年,我?们也能学嘛......”
钱罗听他踩大寺,不免暗爽,嘴上却还是维护道:“大寺查的都?是重?案要案,不可同日而语。”
他转头,看向沈荔:“只是沈掌柜,萧大人?做事粗中有细,大多时?候铁面?无私。今天之后,七日之期已过?,恐怕......”
沈荔看着?烛火发神,竟小小打了个呵欠:“谁说我?定的是七日之期?”
钱罗一愣:“京中众人?皆知......”
但一眨眼,就见沈荔慢吞吞摸出一张契子?来。
“从一开始,我?和萧大人?约定的就是九日呀。”她点了点契书上的字样,“我?这个人?胆子?很小,不喜欢冒险的。”
“那京中流言......”薛依依说着?说着?,自己先?没了声音。
谎报日期不为别的,本也只是为了查案,京兆尹肯定不会自乱阵脚。且上门封沈记那日,只有她爹、楼侯爷、乔大人?几人?在?场。
只要他们几个不开口,又有谁会知道,沈记原本定的是九日之约?
楼满凤微张着?嘴,显然已经?陷入无止境的钦佩中去:“沈姐姐果然厉害”
角落里,乔裴却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从事发到京兆尹上门,时?间其?实很短。她却能飞快下了决定,和萧束约定九日的查案期,又请托他统一口径,对外只说是七日,这不能简单地用聪颖来衡量。
首先?,要考虑到那人?的作案动机。当时?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买凶陷害,还是确有其?事,她却能当机立断,认定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从而推测有家人?躲在?京中预备外逃,这是能谋善断;
再者,要考虑到始作俑者的心境。寒食节是最适合外逃的日子?不错,但再叠加一个‘沈记法外开恩之期已到’的优势,便能无限度鼓动其?人?出城的决心,这是她洞察人?心;
最后,要考虑到沈荔自己。
错过?这几日的银子?,对及笄宴的甄选竞争,难道不是一次打击?更不用说如果当真一切失手?,虽则乔裴心知自己定能还她清白,但最后沈记被查抄,必然是要一切回到原点,从头再来。
如此,却依然能立刻决断、多方布置,仍旧作为沈记的定海神针,让几个伙计谨守规矩,半点不乱来。
这是她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乔裴轻轻阖上双眼,手?指又不自觉地转起了翠玉珠。
越是了解,反而越是好奇。
这是一件好事吗?
*
“沈记被封锁了!”
从沈记毒发案算起,已是第八日。
比起京兆尹给沈记的七日查案期,已经?过?去整十个时?辰。
京城西郊一处狭窄的小院,幽幽灯火下,一人?低声问:“确实封锁了吗?你亲眼见的?”
“我?亲眼见的!大哥,京兆尹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