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晚晚都睡不着,不怕表妹笑话,我甚至还让人把阿洵每晚带到密室中去睡觉,就怕那乱臣贼子闯进来把阿洵杀害了,我们母子过得容易吗?”说完,竟哭得越发悲切起来。
谢芙从袖中掏出帕子给卫慈抹泪,“表嫂莫要再伤悲了,表兄泉下有知哪里还能安心?况且现在奸臣已除,表嫂更要放宽心才是,这样哭啼有失皇家体统,也不怕阿洵笑话你这个当娘的?”竟打趣了一句。
卫慈这才不再哭泣,“表妹说得是,我现在只盼阿洵健健康康地长大就是了,还有个把月就过年了,一想到回洛阳的日子近了,我这心总算熟络了一点。”端起酪浆小啜一口,丹凤眼中有着微微试探的亮光闪过,“不知道未来的新帝会是谁呢?”看到谢芙似有几分不悦地神情,忙又摆手道:“表妹,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总是有几分难过……”
一旁未出声的司马洵看到母亲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难过不已,自从父亲死后,他们的日子就过得艰难起来,曾经奉承他的人现在也可以用鼻子来看他,轻甩了一下头,忙上前去安慰着母亲。“娘,你别难过了,阿洵现在已经长大了,会保护娘的……”语中不禁带着几分哭意。
卫慈伸手轻抚了抚儿子的头顶,“阿洵,别乱说话,现在你表表姑姑与表姑父来了,我们的日子定会越过越好的。”然后又回头看向谢芙歉意地笑道:“我们娘俩让表妹见笑了。”
谢芙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心机了,在她面前说这番话其实目的无非就是一个,为她的儿子谋求帝位。以前她还真没看出司马憨的妻子眼睛会这么利,不去求王家,没见阿钰这个嫡亲的小姑,倒是第一时间就朝她这儿来了,就是看准了溥郎在立储这一问题上有绝对的发言权。
“阿洵,你娘说得没错,表姑姑是你爷爷的亲侄女,又怎会让人为难你和你娘呢?”谢芙朝司马洵笑道,不管怎样这孩子身上流着舅舅的血脉,从那天丈夫说要给她一个满意的天下之时,她就知道他的决策了。
她起身上前去慈爱的抚摸了一下司马洵的脸,“阿洵,表姑姑与表姑父会努力栽培你的。”
卫慈闻言,心脏漏跳了一拍,真的会是她想的那样吗?这一刻她等了很久,隐忍了很久,现在就要实现了吗?
果然,谢芙拿起帕子轻轻抹去司马洵眼中的泪水,下一刻说的话让这对母子顿时怔愣了起来,“阿洵,你就快是天下之主了,可不能再这样哭鼻子,不然会有失天子威仪的。”
此时的阳光照在谢芙那张笑脸上倒是更添几分丽色,司马洵的眼睛不禁有几分痴意,这个表姑姑看起来好美又好温柔。
而卫慈脸上的笑容却是怎样也掩不住,她终于不用再看人脸色过活了,想到昔日威风凛凛的王太后,而她也要成为新一任的太后,头不禁微微高昂了起来。
另一边厢的王恺与司马钰坐在马车上正朝着冉溥之前派的帖子上的地方而去,两人都显得有几分心事重重。
“冉溥请我们去不知所为何事?对了,三郎,冉溥不同意安王称帝吗?”司马钰皱眉道,安王是其堂兄,为人倒是有几分忠厚,所以王家等几家士族商量过后,一致决定由他即位最为合适。
王恺摇头道:“他不赞成,只说他心中已有了即位人选。阿钰,看来他这次不会这么容易退回北地了,对了,你去见过阿芙没有?”
司马钰摇了摇头,“我还没来得及私下与阿芙说过话,现在能影响冉溥决策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阿芙了,对了,谢家始终未表态?”
“嗯,谢家看来是要以冉溥的决策为依归了。”王恺轻叹了一口气,“阿钰,虽然我们的想法过于自私了,但这又何尝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安王已过及冠之年,只要他一登位,天下即可安定。”
司马钰轻轻地挨在他的怀里,“三郎,你莫要着急,我回去找找阿芙,总是要劝她以天下安宁为依归,劝冉溥退兵回北地郡,然后新帝登位正是重返洛阳的时候。”
对于立新君之事,几方势力各有各的想法,各自打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