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乃黄门侍郎,伯父乃当朝一品大员。”谢攸冷声道。
李太守的肥脸颤了颤,当朝一品大员只有太保谢怿,看来他还是谢家的嫡系子孙,于是满脸堆笑地上前亲热地拉着谢攸的手进城门,“谢郎君,这可是一场误会,来,来,来,我们联络联络感情……”
“攸郎君,这个侮辱我们的小兵该如何处置?”侍从一把抓起那欲逃的小兵道。
谢攸冷冷地看了一眼李太守,“没想到这城门边关现在倒是查得比洛阳城还要严密?这小兵辱及我们谢氏门庭,太守大人也要视而不见?”
小兵这回不敢再造次,忙跪下来道:“谢郎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们计较,这事情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 说完不停地磕头。
李太守怒道:“拖下去打三十军棍。”然后更加热情地看着谢攸道:“谢郎君,唉,你恐怕不知道吧?现在那被冉溥打怕了的匈奴人屡次犯我边界,我这里的日子不好过啊……”然后就是不停地诉苦,肥脸上的小眼睛却是紧盯着谢攸看。
谢攸的眉头皱了皱,对那被拉下去打军棍不停求饶的小兵视而不见,虽然在冉溥的军营里听过这些传闻,但没曾想这里的气氛倒是紧张得很,遂道:“洛阳没有再派军队来吗?”
李太守得了这句话,赶紧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真的是有苦难言啊,我给洛阳上了数道奏疏,可都没有回音啊?谢?O君,你说我这太守当得憋屈不憋屈?……”
谢攸听着这太守“噼哩啪啦”说了一大堆,眉尖紧皱,洛阳怎么会一点信息也没有?随着这李太守在城里走着,这儿万一挡不住匈奴,这北方的大好河山又会落入匈奴的手中?洛阳的人都在想什么?
李太守看到这年纪轻轻的谢郎君虽然表情不善,但看样子不难说话,于是更加哀声叹气地道:“谢郎君是谢家的嫡系子孙,若能帮我带上封信给太保大人那就好了,我们这儿实在需要洛阳的支援啊,不但我,长沿等地的日子都……”
谢攸看这李太守说了半天就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本来不想应下的,但这关系到天下大势,遂把那私心收起,“李太守尽管把信送来,我一定会送达大伯父的手中。”
“哎哟,谢郎君真是大大的好人啊,我代表安阳的百姓谢谢你……”李太守顿时眉开眼笑,他在洛阳没有熟人,这回好不容易有人答应了要帮他带信给朝廷,那脸上的肥肉颤个不停,这才命人准备房间,好好招待谢攸休息。
谢攸也不与他客气,直接就入住到太守府。
吃过丰厚的晚膳,李太守亲自领谢攸到客房去,待把谢攸一群人安置妥当之后,他这才带着人笑着离去,一出客院,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了起来。
他朝自己的院里而去,正好看到妻子同样肥肥的身影,忙喊道:“过一段日子,你带上子孙及族人们先行离去。”
“郎主,这是何意?今天我们不是款待了谢郎君吗?怎么还要我此时带上族人们先行离去?” 李夫人不解丈夫之意。
李太守长叹一声,“夫人不知这里的局势越来越险,万一洛阳不支应我们就危矣,还是趁现在赶紧走,不要到海阳去,嗯,到南方去,我们也趁那机会在南方弄一些土地当退路,若北方守得住,再回来也不迟,若守不住,我们的家族也还保得住。”还是要未雨绸缪啊。
李夫人听得不禁悲从心中来,“郎主啊,这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我们离乡背井地到南方去,岂不是要看人脸色?”哭了一阵,仍是点头应下,转身去吩咐人开始整理行李,这少说也要花上好几个月才能带上家当往南去
李太守却又加了几句,“夫人,府里的姬妾及侍从等人都不要带,你们到南方后再买重新买仆从。”
李夫人点点头,这道理她懂,这样过于引人注目了,举族南迁不是件易事啊,再说那些低贱的侍妾谁还管她们的死活?
冉溥与谢芙没有在这名山胜景过多的停留,而是准备回平阳,还有一些后事要处理,他们都有几分等不及要赶回北地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