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谢芙的声音有几分哽咽,这不过是一场战争建立起来的友谊,一瞬之后,她也不再矫情,于是大方收下,由阿杏扶着她下马车:“大家的恩情我会记住的,这凤郡也还要靠大家才能守下去。”
“夫人放心,这回我们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孬种了。”那穿着甲胄的将领道。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凤郡是北地郡的咽喉,此地不可失。”这些话谢芙之前就吩咐过了,但仍是再说一遍。
“诺。”那回答声响彻山谷。
“夫人,下回您再来我们凤郡,那会儿一定会比现在好。”
这场告别,谢芙与众人都有几分惜别之情,几度挥手,几度哽咽,几度欲走还留,最终仍是踏上马车启程往下一个城郡,她趴在车窗上朝身后的民众挥手道别,那下次再来的声音更是马车走了好远还能听闻。
谢芙拿出帕子抹了抹泪水,然后才抱回萧先生手中的孩子,“萧先生,我真的没想到这里的百姓会如此的热情,倒是让先生笑话了。”
“夫人的恩义,大家都感受得到。”萧先生笑道,谢芙能得到这一切并不是老天掉下来的,她得到的爱戴也是凭她自己本身,“小女郎的身子好了不少,不过那药澡我又改了改方子,还要持续下去,这样才能起到强身健体的本意。”
谢芙摸了摸女儿头上的胎毛,“那就好,现在看到她一日重似一日,我这提着的心才能放下,不知关副将那边的境况如何了?希望能节节胜利。”一想到这个,她又不得不忧心,这条战线拉得太长了。
关翊所率领的军队遭遇到的却是南朝胡人的主力,双方刚好杠上,饶她再骁勇善战也不能在短时间内退敌。
“他娘的。”关翊不禁冒出了一句粗口,她的手臂因今早的激战而不幸挂彩了,而此时的阿寿正在帮他包扎,突然那手臂一痛,她忙瞪向阿寿,“阿寿,你这是在干什么?若不想帮我包扎就唤军中的大夫来。”自从那天以为阿寿喜欢阿杏以后,她就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了。
“关副将,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阿寿想到今天她就那样冲上去,虽然那把双龙耀月刀仍是舞得赫赫生风,但是看到她不要命的样子,他的心里就窝着一肚子火,若不是最后有他在后面垫底,关翊所受得的伤绝不会仅仅只是手,“你始终还是女人。”
“他娘的,你欠揍。”关翊举起拳头欲揍向阿寿的脸,但看到阿寿只是两眼盯着她看,不躲也不闪,顿时,她那挥着的拳头就停在了半空中。
此时的阿寿脸上不再挂着那憨厚的笑容,而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这让他瞬间有威仪得多,“关副将,你是一军主将,怎可感情用事,若是这样,你就真的对不起赋予你厚望的郡主,要知道你现在守住的不但是这座城池,更包括后面的北地郡。”
关翊发现自己不得不重新审视阿寿,她以为他就像那绵羊一般温顺,现在才发现他居然也有如此男性的一面,是她没认识阿寿,还是阿寿其实是个双面人?“阿寿……”
阿寿把纱布放回原位,原本他待在谢芙身边一直都谨记着当日平叟对他的教导,后来被派来这里作战,原本对关翊的景仰也在这一次次的战斗中,看着她不要命地往前冲而有变化,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关翊让他的心有着一丝丝的绞痛。“关副将,我只是照郡主的吩咐来照顾你,若你有什么不满,也等回到北地郡后再打阿寿一顿出气好了,现在阿寿仍要杀敌,关副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他竟提着药箱,礼也没行就退了出去。
关翊那举在半空中的手顿时就尴尬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与她说话,这阿寿还是头一个,“该死的阿寿,”关翊气忿地踢着那胡床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就算她没有像阿杏一般是个温柔的女人,也不用这样甩脸色给她看吧。
谢芙笑着走进来,看了看那翻倒的胡床,看到关翊只顾着生气,并没有看到她进来,“关副将,我家阿寿做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跟我说,我回头就去教训他。”
关翊听到这一声调侃,立刻就转头看向谢芙,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