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道了声“诺” ,很快就消失在廊下,夏风拂过,树枝随风摆动,仿佛只有汤妪陪着谢芙坐在廊上而已。
“郡主,看来江郎君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可惜了柳家女郎这么好的一个女子,他偏偏就看上了佟美那个贱货,这人的眼睛都长哪了?”汤妪颇有几分惋惜又不满地道。
谢芙仍是慵懒地端起酪浆喝了起来,“可不可惜也不是我们能随便下定论的?最起码这个女子达成了心愿,为她的家族换来了生存之机,她已经很好的完成了使命。”舌尖砸巴了一下那香甜的滋味,眼中有着一抹狠厉之光闪过,“对于此事,我早已与溥郎打过招呼了,所以妪也无须担心。”
汤妪看到谢芙淡定如斯,遂也不多话,安静地在一旁守着她,直到阿秋进来禀报,说是萧先生等人已在麒明院等候了。
谢芙这才挥一挥衣袖起身,穿上鞋子沿着回廊往麒明院而去,“这风啊刮得人心里生烦,我看还是早点让这风刮过,那人心才不那么浮躁。”她挥了挥手中的帕子,没丈夫在身边,晚上始终睡不好。
石狮拉着梅如到了杜家的宅邸,那里的密室里已经坐满了这次大事所参与的人。
梅如的美眸在杜正的身上滑过,然后又看了看那长相俊美的男子,“裴郎君又返回了北地郡?”
生在案后的裴简抬眼看了看梅如,冉溥以前的未婚妻,这女人比起谢芙确实是差了许多,难怪冉溥看不上她,“梅女郎这话真见外,这等大事我又怎么好不参与呢?”
梅如闻言,衣袖一挥也优雅地落坐,“只怕上郡无人牵制冉溥,若让他有命带兵回来,那我们都会有几分危险的。”
裴简给自己倒了碗冰镇酪浆,“放心吧,还有柳仲在看着他,再说我可是给他布下了个陷阱,他要想大命活着回北地郡,我看还真的有些难。”
“阿如,阿简说得对,现在的北地郡及周围几个郡只有常规的驻军,可以说空得很,对了,阿保,军营里的人大概有多少站在我们这一边?”
梅保的鼠眼眨了眨,“约有半数之多,都是一些对冉溥不满的人,正好他们也想大干一场,将来好娶上几个女人过好日子,只要石郎君不过河拆桥就行了。”对于这石狮与他阿姐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因此一早就说出那警告之言。
“阿保,我说过不会负你的阿姐,我可不是我那个不重承诺的长兄。”石狮握住梅如的手,状似一脸深情地道,这个女人还是挺够味的, 可惜已非处子了。
梅如看到这冤家的样子,心里早就酥软了,朝他妩媚一笑,那手在案下趁人不注意抚上了石狮的大腿悄然桃逗着,“我现在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阿狮,你可不许负我。
石狮正受用着,“阿如尽管放心。”
裴简正好坐在斜对面,把这两人的丑态看在眼里,眼里颇为鄙夷地看向梅如,只怕妓子也不及她这放浪的样子。
“阿狮,老夫人到了没有?”杜正皱眉头问道,这件事没有老夫人的参与,始终让他不太安心。
石狮这才看向杜正,“我娘早就到了北地郡的外围,举事那天她一定会现身的,况且我们的人早已经安排好了,杜叔放心,我们石家从来不会忘记了你的忠诚。
杜正闻言,笑了笑。
“我还带了个人来,这个人可能会让大家都感兴趣。”梅如突然道。
众人一听,纷纷侧目,还能有谁让大家都感兴趣?惟有石狮及梅保这寥寥无几的知情者一脸的平静。
“阿江,你出来。”梅如轻启红唇地道。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都跳了起来,看向那从门外进来俨然马夫装扮的男子,居然是冉溥的亲弟冉江,身后也跟着做平民装扮的女子,赫然就是佟美。
“阿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让他来了?他可是冉溥的亲兄弟,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杜正第一个暴跳如雷地道。
裴简没有说话,但那皱起来的眉却泄露出他的心情不太好,冉江这人可靠与否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