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郎那处,知晓实情的,当也只有宁海,赵侍郎治下严,未曾见他往外传讯。”

既然自己阳奉阴违未召幸人的事情没有传出去,那么,那些大臣应当不会出这么下三滥的法子,所以,到底是谁吃了豹子胆?!

王德见苏瑾几欲咬牙,一时情急,低问道,“陛下,现在可要唤太医?”

“不能传!”

“陛下!”

“王德!不、能、传!”行至御花园,苏瑾坐到了一处假石上,她把宫人都挥退,只留下王德侍奉。

“传了太医,我中药的事就瞒不住了。朝野上下都恨不得我尽快产子,如果得知我中药后不找人服侍,反而自己硬抗。你说,他们会怎么想?”苏瑾不受控制地呼吸加重,她眼睛已有些迷茫,再度掐了把手心后,同王德说,“一旦对我生出怀疑,我现在面临的局势,只怕会更严峻。”

王德听到苏瑾连帝王的自称都顾不上了,心里更是焦急。苏瑾拍了拍王德手背,嘱咐道,“你去查,把今天宴席上的宫人,尤其是送酒的,全部!仔仔细细地!一个也别放过!”

“如果外面有人问起,你就说朕今日吃错了东西起疹。”

王德还在迟疑,苏瑾却已从假石上滑落坐到了地下,意识到自己私处已经汩出了水,情形越发严重,苏瑾不想自己现下狼狈的模样让人看见,于是推了推王德,说,“你下去,守在外面。”

“陛下!”

“朕是连你也使唤不了吗?!!!”

“喏。”王德无奈,只得退后。

身体愈发觉热,苏瑾环顾四周,最后选择了走到御花园内那池子附近,她将鞋袜褪尽,而后把脚没入水中。

池子里的水很冷,苏瑾被冷得打了个寒颤,但没一会儿,胸口浮起的热意加倍上涌。意识险些要被情欲凌驾,苏瑾抬手狠狠地在自己胳膊上咬了一口,血丝渗出时,苏瑾心头隐隐感到了一丝畅意。

忽而,斜侧方有微末的声音响起,苏瑾本就高度戒备,加之如今习武小有成效耳力不错,自然就没错过这声音。

“谁在那儿?!出来!”

少年从假山后露出身影,清冷月光下,他素白的衣袍,清隽的面容,非但没能把苏瑾心里的火消下去,倒令其滋生得更旺。

苏瑾笑,看着姬无衡,问,“你都听见了?”

姬无衡垂眸,视线落在苏瑾渗出血丝的胳膊,“禀陛下,什么也没听见。”

苏瑾“哦”了一声,上扬的声调,显而易见,她不信姬无衡这话。

姬无衡也不多言辩解,苏瑾让他出来,他就出来,而今也只站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过来。”

姬无衡依言前行,他一来到苏瑾跟前,苏瑾便把他攥住扯到了池子里。池子并不深,何况姬无衡生得高,他到了池子,水面也只到他腰前。

苏瑾也下到池子里,她揪着姬无衡衣领,脸微昂着看他,似是感叹,又似是惊奇,“原来,这水也不是很深呢。”

瞧这话,多坏,摆明是让姬无衡来试探池水深浅。

姬无衡面色未变,目光凉如水,不对苏瑾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苏瑾心里生出诡异的不满,她大概是真的快理智溃败了,竟松了姬无衡衣领,长指改为轻柔抚上姬无衡的胸膛,她低低唤他,声音不像往日平板严肃,透出了女子的娇气,“姬无衡”。

“陛下。”

仍是沉静的模样,苏瑾看着,指尖转了方向,就势解开了姬无衡衣扣,她将自己趴在姬无衡胸口,“你知道宫里的人,背地里都叫你什么吗?”

也不用姬无衡做出反馈,苏瑾自顾自回答,“玉面公子。”

“玉郎。”苏瑾换了称谓,又说,“你要我吗?”

姬无衡眼神微变,反握住苏瑾在他胸襟处的那只手,沉声道,“陛下醉了。”

苏瑾摇摇头,忽而踮起脚尖凑到姬无衡脸旁,“不是醉,是中药了,你知道的。”